半個月前,景妍因為痛經,在手機里和霍時硯哭訴了兩句。
當天中午去找霍時硯吃飯時,意外發(fā)現他車里放著個暖宮帶,她心底生出暖意,以為霍時硯到底是將自己放在心上的。
可就在她滿心歡喜等著霍時硯將東西給自己的時候,當天下午卻看見那暖宮帶出現在了方子渝身上。
她甚至跑到自己面前來炫耀的霍時硯的體貼。
“景妍,你老說時硯粗心,我看他挺體貼的。”方子渝笑著說,“昨天我不過是隨口抱怨了一句肚子疼,今天就給我買了暖宮帶。”
“對了,你臉色怎么有些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景妍所有思緒在看見暖宮帶的瞬間,都迅速崩塌瓦解,她回到家里,連聲質問霍時硯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身為有婦之夫,難道不應該和別的女人保持距離嗎?
可是霍時硯卻冷著臉,斥責她思想齷齪,他不過把方子渝當朋友,更何況,她向來以兄弟自稱。
可若真是如此,為什么方子渝會樂此不疲的到她面前炫耀?
霍時硯認為她無理取鬧,再懶得解釋,兩人也從那天冷戰(zhàn)至今。
“景妍,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霍時硯忍無可忍,“我說過,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非要用齷齪的心思揣度我們?”
“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有數?!本板淅鋪G下這句話,闔眼休息。
“……”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半晌后,霍時硯注意到她面色有些蒼白,伸手想探她額頭溫度,“是不是不舒服?”
景妍偏頭避開他的觸碰,低聲道,“沒事,就是有點累?!?
霍時硯停頓半晌,才收回落空的手,他順勢將一部手機放在床頭,“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叫護士?!?
話落,他又道,“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景妍沒有說話,直到房門關合聲響起,才拿過床頭手機查看。
一解鎖,屏幕上跳出三十多個未接電話。
沒等查看,電話鈴聲響起,是之前合作過的GR事務所的電話,因為比較看好景妍的能力,這段時間想要吸納她進團隊。
不過他們總部在國外,如果同意,以后將會有很多時間在飛機上度過。
景妍是民事律師,近兩年方向逐漸轉為離婚訴訟,論發(fā)展前景,自然是跳槽到他們團隊更為客觀,但她考慮到霍星霖,還是忍痛放棄了這個機會。
現在想想,這一切不過是她自我感動的犧牲罷了。
景妍接起電話,那頭立馬傳來欣喜的聲音,“景律師,你終于接電話了,關于工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們這邊是誠心……”
“好,我答應。”
“什么?”許是她答應的太快,那頭反而愣了兩秒,繼而欣喜道,“你同意了?太好了?!?
他像是生怕景妍反悔似的,連忙說道,“你放心,工資待遇方面,我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正好目前有個婦女權益被壓榨的案件,是景律師你最擅長的方向,可以直接交給你接手?!?
“好?!本板麤]有異議,“麻煩你稍后將資料發(fā)過來,另外,我目前手里還有一個性侵案件,需要等處理好,再正式去貴公司報道。”
“沒問題,不過這案件有時效,必須在下月25號前完成?!睂Ψ教嵝选?
“沒問題?!?
掛斷電話,景妍手機“?!钡囊宦暎M來封新郵件,點開后發(fā)現是一份勞務合同,只等她確認無誤,就可以找機會去簽字了。
她看完,回復了郵件。
處理完手頭事物,景妍僅存的精力消耗殆盡,她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度醒來,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床頭小燈亮著,映出正在角落里忙活的身影,是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你是?”景妍皺眉。
那人回頭,笑著解釋,“太太醒啦,我是霍先生給您請的護工,過來照顧您的。”她說著,迎過來道,“你這會兒要吃飯嗎,我?guī)Я松剿幹噙^來?!?
景妍緩了緩神,出聲道,“好?!彼f完,想起什么,“對了,麻煩明天早上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xù)?!?
護工猶豫,“會不會太快了?”
景妍搖頭,“我心里有數?!?
護工遲疑著走出去,片刻后舉著電話回來,對她道,“太太,先生有話要跟你說?!?
景妍下意識擰眉,她此刻并不想和霍時硯有什么接觸,但人是他請來的,有點風吹草動先匯報給他也正常。
她輕呼口氣,接過手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