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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談判

小說:欺婚總裁:愛情三十六計作者:壞掉的燈泡時間:2020-09-05 10:52:19

醫(yī)生來查房的時候,簡單叮囑我要注意休息,說我有點(diǎn)輕微貧血。

鄒立誠坐在旁邊削著蘋果,我記得他從前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玩世不恭的模樣,如今倒是成熟穩(wěn)重起來,他父親的去世對他來說應(yīng)該打擊巨大。

而我又何嘗不是,那都是一個結(jié)了痂的疤。

他把蘋果遞到我手邊,“吃吧?!?/p>

我沒握穩(wěn),蘋果滾落在地,鄒立誠去廁所洗洗。

趁這個時間,病房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冷艷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走了進(jìn)來,她戴著墨鏡,嘴唇畫得大紅。不想是來探病的,倒像是來示威。

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風(fēng)聲,就眼巴巴追到了這。

她走到我面前,“時小姐,你好?!?/p>

“是鄒太太?!蹦莻€他的姓氏我咬得很重。

鄒立誠沖洗完蘋果,轉(zhuǎn)身見她,眉頭皺得老高。

“立誠,好久不見。”冷艷摘了墨鏡,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切切瞧著他,好像在控訴著他的冷漠。

我嗤笑,不虧是演員,明明昨天才見,卻演出了幾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道。

“花拿出去,時好過敏。”鄒立誠避過她,遞給我蘋果,用掣肘把她往出擠。

她出去后,兩個人在后面似乎漸漸沒了聲音。

我拿著蘋果狠狠咬上了一口,嘎嘣嘎嘣咀嚼聲在病房響起,這甘甜的水果,嚼得我索然無味。

鄒立誠回來了,冷艷卻不見了。

“你為什么說我過敏?”我當(dāng)著他的面順手丟了那咬過的半顆蘋果到垃圾桶里。

鄒立誠眼神黯淡下來,他扯出一張濕巾替我擦手,我由著他,也不拒絕,也不接受。

“你不喜歡我跟她來往,往后我們公司跟她的合作也會終止?!编u立誠仔細(xì)擦拭我的指尖,他的手很大足以蓋住我的,他的手覆上我的手,“時好,你對花是不過敏,但是……你對她過敏,看到她,你的心里會不舒服,不是嗎?”

我別過頭去,鄒立誠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他的手掌溫?zé)?,傳上來的溫度跟力量都讓我有些心安,我牽著他的手就這樣昏昏沉沉睡去。

原來生病真的會讓人軟弱,想抓住任何可以馬上依靠的東西。

我睡了很久,久到天都黑了,我手指有些酸痛,握太久了,都麻了。

鄒立誠俯身趴在我的床邊睡了,我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和高高的鼻梁,還有那薄薄的嘴唇。

我一動,他也醒了。

“怎么不叫我?”我問道。

鄒立誠不松手,扯著我伸了個懶腰,我差點(diǎn)沒從床上掉下來,他另一只手摟住我的腰,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那清晰的心跳聲充斥著我的耳膜。

這個姿勢親昵得過分,護(hù)士推門進(jìn)來,打破了尷尬:“時小姐,你可以出院了,在家小心觀察就行。”

“不好意思,護(hù)士小姐,她是鄒太太。”鄒立誠強(qiáng)調(diào)道。

鄒立誠,你真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

回到新房,我開誠布公要求鄒立誠坐下談?wù)劇?/p>

“好啊,你要談什么?”鄒立誠端著杯水在我面前坐下來。

我理直氣壯提出我的要求,“我想要出去工作,像以前那樣在外面交朋友,而不是被你擺在家里做一無是處的鄒太太。”

鄒立誠并不意外我的想法,他是商人,自然精打細(xì)算,他在等我提出交換條件。

而我的籌碼又是什么呢?我一無所有,就連我自己都不屬于我。

“我可以為你生一個孩子。十個月之后,我出去工作?!边@句話聽上去是多么的刺耳,從鄒立誠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我脫口而出拋棄掉自尊,已經(jīng)夠讓人難以置信,現(xiàn)在居然還要以孩子作為籌碼去跟他談判。

鄒立誠一步步逼近我,他眼底染上深深的失落,“孩子?你不愛我,你也根本不會愛他,生出來做什么呢?”

那一刻,我哽咽了。

他背過身去不再看我,那身影落寞得讓人心疼。

“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會滿足你?!?/p>

鄒立誠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迫切想要出去工作。

婚姻需要愛和平等,愛太難奢求,所以我要平等。

今年二十七歲的我廣投了許多份簡歷,終于在周末獲得了面試的回復(fù)。

我喜上眉梢,在房子里高興地跳起來,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連一個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

鄒立誠已經(jīng)十天沒有回家了,我失眠了整整十天。

我懷揣激動的心情拿著簡歷到回復(fù)我的婚慶公司面試,“幸?;閼c”一個大大招牌迎入眼簾,樸素而又簡單的名字。

“時小姐,你了解我們公司嗎?”面試官蓋住我的簡歷,推了推鏡框直視我。

我深吸一口氣,或許是很久沒有面試,有些緊張,手心一直冒汗。

“陳經(jīng)理,我知道貴公司的理念是力求給每一對委托我們策劃的新人最有意義的婚禮,想讓婚禮成為一段婚姻幸福的開始,我是這樣理解的?!?/p>

陳經(jīng)理笑了笑,氣氛緩和了下來,“時小姐,我看了簡歷,你上面寫有策劃過上百場婚禮的經(jīng)驗(yàn),之前你曾經(jīng)也擁有自己的工作室,為什么現(xiàn)在卻要出來面試呢?”

這個問題一針見血,我慘淡地笑了笑,“合伙人出了問題,所以我們工作室關(guān)閉了?!?/p>

陳經(jīng)理很同情我的經(jīng)歷,她親切地握了握我的手,讓我回去等消息。

從幸?;閼c出來,我碰到了謝慕,那個我曾經(jīng)的合伙人,也是我曾經(jīng)的戀人。

真是冤家路窄,世道人心。

謝慕看上去胡子拉碴,衣衫不整,面上滿是憔悴。

我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想要快步與他擦身而過。

他卻叫住了我,“時好,好久不見?!?/p>

我背對著他說:“我希望,我們永遠(yuǎn)別見。”

謝慕跑過來拉住我,我甩開他,連退幾步,眼里全是防備:“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嗎?”

“時好,不恨我嗎?”他頹廢地看著我。

我連多一個表情都不愿意給他,“你高估了你自己,沒有愛,不會有恨;你也低估了我,無關(guān)緊要的人對我來說只是過眼云煙,妖風(fēng)一吹,煙消云散。”

我言盡于此,謝慕轉(zhuǎn)身離開,他的背影佝僂了不少,我望著他,想著卻是那段喂了狗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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