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宋紈绔作者:夢中李園時間:2020-12-17 17:21:11
樓上幾乎所有的食客都跑了出來,探頭觀看起來。
曹端認(rèn)得那矮胖子,他的名字叫做吳德,字子厚,是本縣品階最大的京官戶部主事吳行家的衙內(nèi)。因為曹家是商賈中人,一向不在他的眼里,而曹端呢,也對他幅看天走路的趾高氣昂樣子看不上眼,是以兩人并沒有什么接觸。
他不由皺眉道:“好久沒有看見這只蒼蠅了,怎么每次見到他,總是那么令人反胃敗興呢?”
朱松道:“他父親吳戶部前些天回家省親,聽說了他的行徑,便給他禁了足。據(jù)說,這第一個告黑狀的便是這望月樓的李掌故的,說他經(jīng)常在這里白吃白喝還毆打客人,弄得這位衣錦還鄉(xiāng)的大人很是下不來臺,回家自然便拿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出氣了。如今,這圈里的小豬又出來拱地了,不消說,一定是他父親已經(jīng)回京去了,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曹端聽得怒火中燒,不由怒道:“吃霸王餐還有理了,待我——”
他正要下樓,卻被朱松一把拉住。,道:“大哥,別!這掌柜的可也什么好東西,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曹端問道:“怎么說?”
朱松笑道:“大哥莫非忘記了小弟的身份。上次方大個子那事情,也是這望月樓的李大掌故讓人告的狀。當(dāng)時,他不過就是在這里打了個抱不平,出手重了點,把樓下這個活寶打得在床上躺了兩個月而已,不想這掌故竟然為了撇清干系,讓人去衙門告了狀。你說這——”
不待他說完,曹端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回了包間之內(nèi),任由下面那伴奏曲在耳邊狂野地響著。
三天之后,朝廷果然下詔,冊封婕妤劉氏為后,大赦天下,除大辟之囚、元祐黨人,其余在押犯人,盡行釋放。
婺源縣大牢外。
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不到一點的年紀(jì),一張威武的國字臉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頗有不怒自威之感。他肩寬臂長,體格極為挺拔,整個身軀看上去給人一種力感。
他緩緩走出牢門,旁邊不時有看牢的皂隸低頭和他打招呼,他竟全然視而不見。施施然走出牢門,他抬頭望望遠(yuǎn)處初升的太陽、莽莽的青山、青磚黑瓦的樓宇,感覺這一切是那么的親切。他忽地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于是,他忽地仰天長嘯:“我方十三郎出來了,我終于又出來了!”
其余陸續(xù)走出來的囚犯雖然被他這驚雷一般的吼聲震得耳膜直響,但卻絲毫不敢去打擾他的雅興,忙捂著耳朵繞道而走。因為牢里諸人,沒有一個不認(rèn)識他的,很多人身上條條杠杠的“紋身”都是拜他所賜。
“啪啪”,掌聲響起,方大個子低下頭來,便看見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三個人。當(dāng)先一人,面目頗為英俊,就是臉上那壞壞的笑意讓他很容易產(chǎn)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而他身后,并排站著兩人,其中一個白衣羽扇,比起前者還要俊朗幾分,眼神平靜;另外一人身材也頗為高大,雖然比起自己來還是要小一號,但站在人群中,也足以傲視群雄了,他**著上身,雙目卻有些不懷好意地望著自己,仿似要把自己吃下去一般。
“原來是西城的三位小官人,怎么?有什么指教不成?”
曹端“嘿嘿”笑道:“主要嘛,當(dāng)然是來祝賀方兄你吉人天相,得脫樊籬,其次,還有一點小事要和方兄談?wù)??!?
方大個子臉色不變,說道:“曹小官人有話直說便是,不必來這些虛套!”
曹端笑道:“好好,我就喜歡方兄你這直來直往的性子,夠爽快,夠男人!既是和爽快人說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是這樣,西城皇城廟外的那塊空地頗為開闊,在下前些日子見了,覺得荒廢了可惜,便在那里建了個蹴鞠場。后來才聽說是貴教靜坐之所——”
“不行!”方大個子的回答十分干脆。
“姓方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他媽的罰酒不吃吃敬酒,癩皮狗吃屎不知道香臭。我們弟兄三人來和你談,不是怕了你,而是讓你三分,你可要分得清好歹,惹惱了兄弟們,誰也不怕你!”馬富貴雖然在曹端面前象只貓,在別人面前卻是十足一只老虎。
方大個子聽了馬富貴的滿口顛三倒四的臟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廢話少說,劃下道來吧!”
馬富貴正要繼續(xù)喊罵,卻被曹端伸手止住,他笑道:“那依方兄看,這道應(yīng)該怎么劃呢?”
方大個子道:“我聽說你曹少爺家傳武學(xué)是一方之冠,早就有些技癢,想領(lǐng)教一下了,這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討教一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曹端道:“如此最好,兩人爭斗,既不怕勞師動眾,以致變生異端,結(jié)果更是一目了然,干脆利落,我同意?!?
方大個子眼中閃過激賞之色,道:“那咱們就開始吧!”
曹端搖頭笑道:“方兄不必心急,你剛剛從樊籠中出來,心神狀態(tài)難免受到影響,在下也不愿占你這個便宜,況且這里人多眼雜,也不利于施展吧。我看,還是改日選址再戰(zhàn)吧?!?
方大個子看了看四周,道:“也好,那就明天晚上,咱們在城隍廟外的相見,爭的本來就是那塊地方,在那里決出勝負(fù)應(yīng)該更有意思的?!?
曹端道:“方兄真是個急性子啊,好,明晚就明晚。既然這樣,就不打擾方兄了,告辭!”
說著,他當(dāng)先快步而去,朱馬二人連忙快步跟上。
走出一段路,馬富貴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大哥,你怎么就答應(yīng)了那小子單挑呢?”
曹端反問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群毆?咱們下面那群公子哥能斗得過那些被信仰蠱惑得失去理智的摩尼教徒嗎?難不成栽贓陷害?”
朱松笑道:“大哥你一定是有了定計了吧?”
曹端笑道:“什么叫‘定計’?難道你以為我那種行奸耍賴的破落戶嗎?”
朱松忙連連搖頭擺手,說道:“大哥,您誤會了,我只是說——”
曹端笑道:“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了。我雖然沒有什么定計,但也不是那種干板之人,合理利用規(guī)則還是必須的,你們明白嗎?”
馬富貴道:“我明白了,就是盡量給他制造一些麻煩嘛。我明天去請一個鑼鼓隊來,你們一開打,就命他們死命給我敲,我就不信他不中招?”
曹端一拳記在他的胸口,說道:“去,你想害死我???你看那大個子說話聲音就像打雷一樣,能怕你的鑼鼓嗎?你這不是要對付他,倒是要對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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