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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套現(xiàn)出海

小說:回到明朝當(dāng)土豪作者:有點(diǎn)小胖時間:2020-12-17 17:32:34

  與掌柜閑聊了一會,一個小廝蹬蹬上樓,告訴李承人都來齊了。李承這才起身與掌柜告辭,慢慢踱著腳步向樓下走去。他并不著急,現(xiàn)在估計(jì)李管家在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計(jì)劃對眾人講述規(guī)則以及出價方式了。這次拍賣有點(diǎn)與眾不同,李承在前幾天研究李家產(chǎn)業(yè)時發(fā)現(xiàn),有些店鋪盈利甚多,而有些也就勉強(qiáng)能保證不賠本而已。所以此次拍賣,李承用了捆綁銷售的方法,好的搭配孬的,能掙錢的搭配不太掙錢的,良田綁著旱地一塊賣。這樣也就能保證盈利最大化。磨蹭了一會,李承終于緩緩下樓,此時坐在大廳中的富商已經(jīng)摩拳擦掌,坐立難安。而二樓雅間那些有名的士紳貴族也是頻頻指使下人催促。李承一看,火候已成,準(zhǔn)備開坑。

  大堂中原本是柜臺的地方臨時搭了一個半米多高的臺子,雖然不算太高,但是站在上面便能對整個大廳一覽無余,李承有點(diǎn)緊張,這是他繼小學(xué)時站在主席臺上對著全校師生念悔過書之后,兩輩子以來第二次同時面對超過一百號人。兩手相交放于小腹位置,互相捏了捏,穩(wěn)定了心神之后,面帶微笑的說道:“諸位叔伯,家父過世之后小子一人無力挑起家業(yè)重?fù)?dān),本著共贏雙贏的思想,與其將眾多產(chǎn)業(yè)放置不顧,不如變?yōu)楝F(xiàn)錢來的實(shí)惠……”話沒說完,便引來哄堂大笑,眾人皆以為李承還是以前那位不務(wù)正業(yè)的花花公子,還有幾個老的都半邊身子埋進(jìn)土里的老頭子一時激動,竟然笑的被一口濃痰堵住了氣管,憋紅了老臉咳嗽不止,旁邊伺候的下人趕緊又是拍后背又是端茶,好一通忙活。李承也咧開嘴,露著白牙笑了笑,他也樂的被人誤解,越是這樣越能讓人不在意。眾人笑了一會便自己靜了下來,等待下文,李承又接著說:“想必剛才李管家已經(jīng)將規(guī)則說與大家聽了,小子在這也不再贅述,從今天開始,拍賣連續(xù)三天,今日是農(nóng)類,主要就是房契地契。下面就由李管家主持?!薄?

  拍賣會進(jìn)行的熱火朝天,李家手里掌握著不少令旁人眼紅的良田好房,現(xiàn)在被李承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在場的士紳商戶差點(diǎn)搶破頭。僅一天,青州周邊原本屬于李氏的上萬畝土地幾戶全部變了姓,剩下一些貧瘠的旱田也被李承全部送給了附近的村莊,留著也沒有,還不如做點(diǎn)好事。

  一連三天,李府上下除了丫鬟下人和幾條200料的商船沒賣之外,全部改姓,共籌得白銀一百多萬兩。四月初八這天早上,有幾家早市賣早點(diǎn)的小販途徑李府時,看見李府大門洞開,院內(nèi)一片雜亂,桌椅板凳,破衣服爛鞋遍地都是,全府上下一夜之間全部失蹤,一時傳聞奇案,連公門中人都不知李承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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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青州府闔府上下都在散播這關(guān)于李家的傳言時,李承正跟胖管家坐在甲板上悠哉的下棋,雖然被管家殺得丟盔棄甲,但是李承還是很開心。原來這一切李承早已經(jīng)與李固國商量好了。本來李家只有四五條平底貨船,在確定要出海去膠州之后,李承又連夜派人打著別家旗號從港口上幾個落魄商人手里買了幾條,然后又在廟會前一天夜晚,將李家商號里所有的掌柜帳房以及重要資源裝載上船,甚至連鏢局都包了兩家,就等拍賣會一結(jié)束,偷么悄的運(yùn)著銀子從海上直奔膠州。

  “李先生”李承抓了一把棋子扔在了棋盤上表示認(rèn)輸了,然后站起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才是真正的走出了第一步?!崩罟虈膊淮钤挘皇且粋€勁的捋著腮邊的胡須,李承回過頭來沖著李固國拱了拱手,說道:“請先生教我?!崩畛性缫呀?jīng)看出李固國此人不與其他的士大夫一般腐朽頑固。李固國年輕的時候確實(shí)是個儒生,整日開口“泱泱中華”閉口“地大物博”,腦袋里的東西讓孔朱兩位老先生教育的成了一團(tuán)鐵蛋。后來三試不中,感嘆官場黑暗,索性接了老爹的班,出海行商。明太祖朱元璋曾經(jīng)因?yàn)榉N種原因,下令禁海,并在沿海設(shè)置衛(wèi)所抵御敵人,這種方法在開國前幾十年成績斐然,直到后來有一部分先下海的人嘗到了甜頭,覺得沒有靠山可不行,又把一批官員落下了水,到最后,全大明上下,除了皇帝望著廣闊的大海和空虛的國庫干瞪眼之外,其余的士紳貴族商賈賺的是盆滿缽盈。

  這李固國和李承兩家都是這個龐大的群體中小小的一員,比起江南富甲一方的大戶來說,李固國家十幾條船算不得什么,而李承的父親李治在人家眼里也就算個出海打魚的。大人們的手里撈一把,從指頭縫里漏一點(diǎn)就夠他們開心的了。李固國隨船出海行商十余年,去的地方多,見得事物也多。就拿前年那件事來說吧,前年青州府來了幾個紅毛鬼子,打頭的叫什么凱倫,把滿城百姓嚇得閉門不出,生怕這些“喜歡生吃人肉”的鬼怪把自己捉走吃了。而當(dāng)時李固國正好被李治派出去做事,看到這幾個洋人之后就直到他們又是從佛郎機(jī)那邊過來傳教的,后來還是京里來了人把他們帶到京城去了。

  王陽明的心學(xué)將就“知行合一”,說白了其實(shí)就是多走走多看看,在實(shí)踐中檢驗(yàn)真理。走南闖北這么多年,李固國早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空談國事、紙上談兵的儒生了,他看到了大明的弊端,大明的癥結(jié)所在。這些惡瘤一日不除,大明將墜入黑暗的深淵。

  “你覺得大明朝應(yīng)該如何中興?”李固國思慮良久,沉聲問道。

  “破,而后立”李承一字一頓,鄭重的回復(fù)。

  “唔……”李固國不再說話。

  兩人久久無語。此時接近正午,夏天的太陽毒辣辣的曬在人臉上,李固國借辭疲累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甲板上只剩下李承獨(dú)自一人。站了一會覺得太累,又把椅子搬到船舷邊上坐下。耳邊除了海風(fēng)之外再無其他雜音,李承雙眼迷茫的盯著遠(yuǎn)處心里亂糟糟的陷入了沉思……

  崇禎這個人僅從政治素養(yǎng)上來說,他不是一塊干皇帝的好料。如果他是一省之長官,一縣之父母,肯定能治理的很好??上霊{借一人之力處理全國事物,就算有十個崇禎都不可能做好。從他隨意撤換殺害文武官員還有撤除監(jiān)軍太監(jiān)之后沒過多久又擔(dān)心武將不忠,立馬又恢復(fù)舊制來看,崇禎這個人不但脾氣暴躁喜猜忌,而且意志上不堅(jiān)定,易反復(fù)。這些要命的缺陷都是導(dǎo)致他垂頸煤山的因素之一。當(dāng)然,天災(zāi)不可避免,民心都被某個快遞員給騙走了等等也是不可缺少的亡國原因之一。自己以后該怎么辦,輔佐?還是取代?就憑自己現(xiàn)在手里的這點(diǎn)銀子恐怕一年半載很難立足?,F(xiàn)在是崇禎元年六月了,如果歷史走向不因自己發(fā)生改變的話,明年十月,野豬皮就會展開第一次入關(guān)劫掠,隨后連陷數(shù)城,帶著搜刮搶掠來的人口糧食財寶大搖大擺的從蒙古回到關(guān)外,而后嘗到甜頭的韃子接連入關(guān),直到第五次由大漢奸吳三桂帶領(lǐng)打著勤王名號奪了大明江山。一座大廈轟然倒塌,失去了屏障的可憐的人們被無情的屠殺……

  “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那就說明回不去了,我也認(rèn)命了??墒侨绻粋€從幾百年后來的人被一群野蠻人欺負(fù),那就是我對不起老天爺了!”想到這里,李承牙齒要的咯吱響,握緊了雙拳,狠狠地砸在了船舷上,“就這么定了,美人江山雖好,但是作為一個華夏民族,更要有氣節(jié)!”

  “少……少爺”就在李成霸氣測漏的時候,李安走了過來,李承背著身撫平了情緒,轉(zhuǎn)過頭問他有什么事情,這李安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正好從側(cè)面看到少爺雙拳狠狠地砸在了船舷上,面露殺氣,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差點(diǎn)尿了一褲子,心想少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威武了。

  緊了緊嗓子,趕緊回道:“正和鏢局與東山鏢局的兩大掌柜的要見您?!崩畛胁恢獋z人要見自己有什么事,難道是上了船反悔了要漲運(yùn)費(fèi)?不給就殺人越貨?剛剛還十分霸氣的李少爺心里也打起了鼓。讓李安把人帶上來,自己也沒坐下,就站在船幫附近,準(zhǔn)備事有不妙,逃之夭夭。

  不一會,兩個看上去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倆人身上穿著同樣束身的短衣,腿上扎著綁腿,腳上穿著黑面白底的碗口布鞋的壯漢走了過來。兩個人一高一矮,胖瘦均勻,手臂肌肉虬結(jié),乍一看倆人都是練家子,可是這走起路來怎么歪歪扭扭的?

  待他倆走到跟前,倆人抱拳行了一禮,那高個子的剛想說話,臉一綠,蹬蹬兩步跑到船舷哇哇吐了起來。李承看的臉都黑了,心想,幸好哥在上風(fēng),要不然還不得被風(fēng)吹一身?本來稍微矮一點(diǎn)的那漢子還算穩(wěn)定,可是被那位一**,腦子里再腦補(bǔ)一下場景,立馬也忍不住了,也趴過去吐了幾口。心眼活泛的李安早就打好了一盆清水,待他倆舒服一點(diǎn)之后讓兩人洗漱了一番。重新站定,兩人面對著李承似笑非笑的眼神,尷尬了起來。李承打趣道:“兩位乃是陸上好漢,可是到了這海里卻成了軟腳蝦了啊哈哈……”倆人本來就尷尬的臉色這下又變得通紅,低著頭也不說話,好想再找地縫??上н@是在海上,哪有地縫給他們兩個鉆啊?

  李承見兩人都不好意思了,隨即收口,問道:“暈船是人之常情,吐啊吐的就習(xí)慣了,不必在意。剛才李安說兩位有事要見我,不知是什么事情?”矮個子看了大個一眼,然后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說道:“李少爺,俺叫魏有才,這高個子是俺兄弟,盧明杰。說起來也不怕李少爺笑話,俺們這兩家鏢局加起來就那么三四十號人,在青州地界來說算是小打小鬧,俺們兄弟倆也是又干掌柜又當(dāng)鏢師,人不夠的時候還得自己給自己做飯……”說到這李承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令兩人稍微變得正常一點(diǎn)的臉又微微一紅,李承見狀連連擺手,示意他繼續(xù)。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走趟鏢不容易,風(fēng)順了一路無驚無險,就怕讓賊人盯上,最次也得折幾個兄弟進(jìn)去。這次就算不是李少爺雇俺們,俺們這些人也是準(zhǔn)備散了攤子各奔東西的,只是李少爺給的錢多,俺們倆兄弟合計(jì)這海上也不能有什么響馬山賊的,這才接了您這單子…”魏有才啰啰嗦嗦吭哧癟肚的說了一大堆,李承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頭敲了敲椅背,說道:“說重點(diǎn)……”

  盧明杰瞪了魏有才一眼,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李少爺,俺們哥倆還有俺們那些兄弟們混不下去了,想讓您收留俺們。干什么都行,俺覺得您像是個干大事的人,俺是個大老粗,也不會說什么好話,反正俺覺得跟著您不吃虧!”盧明杰這個人一打眼就能讓人看透,實(shí)在是太實(shí)在了,一點(diǎn)心眼和花腸子都沒有。魏有才急的在旁邊暗暗的用胳膊肘拐他,他也不理。李承看的心里直想笑,但是也沒顯露出來,臉上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淡漠表情。魏有才一看管不住盧明杰的一張破鑼嘴,又看到李承臉色漠然,心里急叫不好,趕緊往前一步,急急說道:“少爺,老盧這人沒一點(diǎn)心眼,說話太直,惹您不高興了還請您原諒。俺們弟兄倆自幼學(xué)武,就是覺得您能成一番大事,所以下定決心前來投奔,如果公子看不上俺們這些粗鄙武夫,也不打緊的,等把您送到,俺們在另尋出路?!?

  說完拽起盧明杰的衣袖轉(zhuǎn)頭就走。今日之事全是因?yàn)樽约阂粫r熱血上頭。昨晚在港口臨行之前,他們站在棧橋外邊保護(hù)這李家下人和財物,那時候他看到李承把現(xiàn)場十幾條船的人和物品指揮調(diào)度的紋絲不亂,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按照要求擺放搬運(yùn)物品。這讓打著看熱鬧的魏有才大驚,他總覺得一個只知讀書不理世事的書生會弄巧成拙,而看到李承的表現(xiàn)之后才發(fā)覺此人必可成大器,僅從這一件事看就足矣。所以今日他才拉著什么都不知道的盧明杰前來投奔。

  都走出四五步去了,魏有才還未聽見身后之人的挽留之聲,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此人與世俗一樣對自己這等底層之人持有偏見?心中失望至極,無奈搖了搖頭,真正的要邁開大步離去,就在此時,身后傳來淡淡的一句:“待到膠州再議,兩位若真心投奔,某會考慮的?!甭牭酱饛?fù)就滿足了,回身謝過之后心情舒快無比,甚至連暈船的難受也差了那么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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