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厥 （一）

　　翌日，楊鐵正坐在府邸里拉著一群侍女給她們將自己那個年代的事情，門衛(wèi)兵來報裴矩和邊奚長儒前見自己，他知道應(yīng)該是為昨天他孫女的事情，便忙趕散眾侍女。

　　裴矩和邊奚長儒剛一進(jìn)楊鐵的四進(jìn)內(nèi)宅便見從內(nèi)堂里出來許多侍女，一個個滿臉的意猶未盡滿是責(zé)怨的看著兩人。兩人被弄得像丈二和尚，心想：楊鐵把他的下人簡直寵的太不象話！

　　兩人趕緊邁步進(jìn)了屋子，見楊鐵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趕忙躬身施禮。楊鐵讓二人落座命侍女上茶，三人簡單的寒暄客套了幾句。

　　“兩位大人，來找我不知有何事？”楊鐵直接切入了正題。

　　“回稟總管大人，昨日您讓下官查的那名女刺客刺殺晉王之事。下官不敢怠慢連夜已經(jīng)審查清楚特來向您稟報?！?

　　“哦，那件小事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這等小事二位大人看著辦就可以無須向我通稟?！睏铊F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猜不透楊鐵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下官不敢，下官已經(jīng)查清。此女名叫尉遲明月，乃我的好友尉遲迥之孫女，但前些時日尉遲家滿門抄斬，她僥幸逃脫前來投奔下官。她之所以要行刺晉王乃是中了突厥巫術(shù)，神志不清才來行刺晉王千歲。”裴矩話里真假各半。他之所以說出尉遲明月的真實姓名是想賭一把，畢竟如果在涼州地界得到楊鐵的首肯，那自己的孫女就不用整日的躲躲藏藏過著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可當(dāng)時在大堂之上尉遲明月直言要殺楊廣，在場的將官眾多難免會有些傳聞，故此但他編造了突厥巫術(shù)一事，也借此希望楊鐵不要再記恨尉遲明月挾持他事情。

　　楊鐵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我就說嘛，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看來這突厥人真是可恨！既然她是中了巫術(shù)，本官也沒受什么損失，那此事就此翻過。至于她被朝廷追殺之事，裴大人可讓她暫時該名為裴明月，外人問起就說是你遠(yuǎn)房的一個孫女便是，不知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裴矩和邊奚長儒心里大感意外，雖然也曾考慮到楊鐵肯能會因為拉攏自己而饒過尉遲明月但不曾想他比自己想的還周全，而且敢于冒著窩藏罪犯的危險來袒護(hù)尉遲明月。兩人心里一熱，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總管大人，胸襟之廣，屬下佩服。下官愿誓死追隨大人！”邊奚長儒是武將，不懂得官場的這套，他見楊鐵所為有膽識，夠義氣，實為大英雄也，心里十分佩服。

　　“總管大人之恩，下官銘記在心，希望能在大人鞍前馬后效勞！”裴矩雖然仍有些不太信任楊鐵，但暫時也只能如此。

　　楊鐵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慮，首先，自己真的不忍心去殺掉尉遲明月；其次，放過尉遲明月顯然能夠得到兩人的支持，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如果不找?guī)讉€幫手恐怕沒幾天就死悄悄。雖然得到了楊廣的信任，但他知道楊廣在位時間很短，實在不太靠的住。另外，尉遲明月留在裴矩身邊那就等于自己始終握著他一個把柄，真要鬧翻了不愁他不聽自己的話。

　　“此事就此作罷。本官年紀(jì)尚淺，近日來貪于玩樂不曾打理公務(wù)。今日，二位大人既然來了不妨給我說說涼州情況?！睏铊F確實想知道，自己的地盤還是應(yīng)該多熟悉一下的好。

　　“大人能有此想法實乃涼州百姓之幸也，不知大人想了解些什么事情呢？”裴矩感覺楊鐵其實并不像那些頑劣之徒。

　　“二位大人，不必‘大人’的叫來叫去，我就套個近乎，稱兩位為‘裴爺爺’和‘邊奚叔叔’，你們叫我‘鐵蛋’就可以了?！?

　　“下官不敢。”兩人急忙齊聲說道。

　　“什么敢不敢的，這是命令！裴爺爺那就說說這突厥吧?！?

　　“是，大….‘鐵….蛋’”裴矩心想叫就叫吧，反正自己腦袋都還不一定是自己的呢，叫的名字怕什么，想到這心里便不再有什么顧慮了。

　　裴矩在邊境多年，故此他對隋朝西北各族知之甚詳：“鐵蛋，要說這突厥，那就得先從漠北開始說起。漢末，在西域草原上的柔然人逐漸興起了，他們征服了各個部位一度成為西域的霸主，一度要進(jìn)犯中原，已經(jīng)威脅到了當(dāng)時的西魏。而當(dāng)時的突厥人僅僅是為柔然人打鐵的‘鍛奴’，他們不甘忍受柔然人的奴役，內(nèi)地里與西魏接觸并取得當(dāng)時西魏的支持。因此他們迅速壯大，而柔然人的文化落后內(nèi)部矛盾重重。終于在魏廢帝元年（公元552年）正月，突厥的伊利可汗土門率領(lǐng)大軍與柔然可汗阿那瓌大戰(zhàn)于懷荒北，最后柔然人落敗滅國。從此，突厥人便成了西域的霸主。開皇剛剛建立大隋朝的時候，也受到了他們的威脅，戰(zhàn)爭頻繁邊患嚴(yán)重。”

　　“哇，他們這么叼？！我怎么就一點都不知道呢？！”楊鐵暗自怪自己不好好上學(xué)。

　　裴矩輕輕一笑說道：“你那是還小，再說你身居中原怎么會了解這些。然而北狄人畢竟頭腦簡單不夠開化。突厥人繼承法十分紊亂，首領(lǐng)大可汗即可以傳位給自己的兒子也可以傳給自己的弟弟，另外他們的分封制度也問題很多。突厥人的大可汗下面還分許多小可汗，他們都有自己的封地。然而突厥人的領(lǐng)土絕大部分非常貧瘠，不能給突厥人多少收入，可是西域這塊地方則完全不同，那里物產(chǎn)豐富是塊寶地。因此在鉈體可汗死后，導(dǎo)致五個小可汗為了爭奪大可汗之位的紛爭?！?

　　裴矩說完喝了口茶水，楊鐵則聽得入神。

　　“到這里，可要要讓裴叔叔好好說說，下面的功勞全是他的?！边呣砷L儒爽朗的一笑，引以為自豪的說道。

　　“是嗎？那裴爺爺趕緊快說，快說?！睏铊F的孩子氣上來，不住的催著裴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