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厥（二）

　　裴矩見邊奚長儒夸耀心里也不由得有幾分得意，清了下嗓子，朗聲說道：“當時突厥攝圖（號沙缽略）成為大可汗，以其弟處羅侯為突利可汗即東方可汗，轄東面奚、霫、契丹；菴羅為第二可汗即北方可汗，居獨洛水（今土拉河）流域；大邏便為阿波可汗即西方可汗，居阿爾泰山之東。加上西域的達頭可汗，至此五可汗并立。表面上五可汗各得其所，但實際上卻矛盾重重和相互猜忌。開皇三年五月，突厥阿波可汗與隋將竇榮定在西北每戰(zhàn)皆敗。

　　我當時向開皇自薦請求去乘機游說阿波。那攝圖與阿波本來兵勢對立，西域達頭可汗已與隋朝連合，阿波何不亦附天子，與達頭相合為強！否則攝圖問罪，只能受辱遭戮。阿波于是遣使入朝，與我朝言和。沙缽略素忌阿波驕悍，聞阿波暗通隋朝，很是憤怒，趁阿波未歸，偷襲其北牙，殺其年邁老母。阿波回來后無處可去，只得西奔達頭。達頭可汗在西域握有重兵，早就不滿兵強位下的狀況，欲奪大可汗之位，于是發(fā)兵十萬助阿波攻沙缽略。于是，東西突厥開始分裂，內(nèi)戰(zhàn)不斷。以致到現(xiàn)在*臣服于我朝，哈哈?！?

　　“裴爺爺，你太厲害了，鐵蛋佩服死你了！”楊鐵聽得裴矩一番到來，簡直激動不已，這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本事真令人向往！

　　“鐵蛋，你現(xiàn)在才知道你裴爺爺厲害！哈哈。”邊奚長儒調(diào)笑道。

　　三人在這一番跌宕起伏的講述中，不知不覺關系近了很多。

　　“裴爺爺，我殺死的那個都蘭可汗是怎么一回事啊？”楊鐵忽然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糊里糊涂殺掉的那個‘都藍可汗’。

　　裴矩接著說道：“開皇七年，沙缽略死前認為其子雍虞閭懦弱，便立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處羅侯勇而有謀，深得眾心。沙缽略舍其子而立處羅侯，乃希望處羅侯重振旗鼓，再興突厥。而處羅侯深知*處境艱難，便派人來我朝愿意臣服我朝。于是，處羅侯在我朝的支持下生擒阿波，蕩平漠北。但這處羅侯卻在第二年西征時不幸中箭死掉了。

　　開皇八年，我朝便立雍虞閭為都藍可汗，處羅侯之子染干為突利可汗（小可汗）。這都藍可汗雖臣屬隋朝，但反復無信，不修職貢，屢范我邊境。后來都藍，突利一起向我朝求婚。我當時向開皇進諫：都藍只是與西突厥的達頭可汗有矛盾才暫時依附我朝，如果我們與之通婚待他強大滅掉達頭可汗以后，必將反叛；不如與突利可汗通婚，他兵少勢弱，我們加以安撫支持用以牽制都藍。

　　于是，開皇十七年，我朝派安義公主與突利可汗通婚。那都藍可汗認為自己是大可汗反而不如小可汗，于是大怒，率軍進犯我涼州。故此皇上特派晉王楊廣和左仆射楊素前來抵抗都藍，不巧被你小子撿了個便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看來我還是挺走運的?！睏铊F明白這以往的經(jīng)過，豁然開朗。

　　“裴叔叔，我聽說那安義公主已死，皇上又準備將義成公主派往*與突利可汗通婚，估計用不料幾日便該到?jīng)鲋萘??！边呣砷L儒臉上開始泛起一絲愁云。

　　“是啊，估計到時候可能會派我們?nèi)プo送到突利可汗的突厥牙帳?！迸峋匾裁媛峨y色。

　　“哎呀，事情還沒來了，你們到先愁上了。天色不早了，今天我們談的這般興起不如邊吃便聊?！?

　　于是，楊鐵命令下人安排午飯，三人感情一日千里，熟絡的如同一家人。裴矩在席間又給楊鐵說了簡單的說了一下隋朝周邊的一些其他國家，其中東夷為：高麗、百濟、新羅

　　、靺鞨、流求、倭國等；西域為：吐谷渾、黨項、高昌、康國、安國、石國、女國、焉耆、龜茲、疏勒、于闐、汗、吐火羅、挹怛、米國、史國、曹國、何國、烏那曷、穆國、波斯、漕國、附國等；北狄為：東、西突厥，鐵勒，奚，契丹等；南蠻為：林邑、赤土、真臘、婆利等。

　　楊鐵聽裴矩說的腦袋發(fā)暈，而且都是自己沒聽說過的什么名，忙道：“裴爺爺，你有地圖沒有？我看下地圖估計就明白了?！?

　　裴矩幾杯酒下去，更是興致大起，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他原來是想今天用來應付尉遲明月之事的。

　　楊鐵見上面用古文寫著四個大字‘西域圖記’。裴矩用手輕輕的***著這本書，眼中含淚激動的說：“這本《西域圖記》是我畢生的心血，里面記載我對邊境各個部落的地理環(huán)境，風土人情等等。”

　　裴矩說著翻開一頁遞給楊鐵。楊鐵見裴矩如此鄭重也便雙手接過仔細一看是一張隋朝的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著地名和各個國家，雖然圖例可能和現(xiàn)代有些差別但大體還是能夠看懂。

　　楊鐵看完后氣的將書擲給裴矩，起身站起指著裴矩罵道：“你和我拽了一大堆古文弄了我個云山霧繞，大吹隋朝多牛。搞了半天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國家都是我中國的西藏、青海、新疆和內(nèi)蒙古的地盤，最可氣的是你們居然把遼東半島給弄丟了，還被一個叫什么高麗的給占了！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古人，簡直太廢物了！裴爺爺，你看你把隋文帝楊堅吹的，什么平東國打西國的，到頭來咱們還虧著這么多地盤！I服了you！?。　?

　　裴矩和邊奚長儒被楊鐵說的也是糊里糊涂，不知所云，但他們聽楊鐵辱罵當今皇上，嚇的趕忙把楊鐵拉到一旁，堵住他的嘴巴。不過，我兩人心里倒是放心里，看來這小子確實有野心，連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楊鐵掙脫開兩人坐在凳子上喘著氣，狠狠的自語道：“老子既然來一趟隋朝就不會白來，我要把你們說的那些破爛國家全都滅掉！至少也要為我堂堂大中華打下一片家業(yè)，不會像你們這群敗家子一樣！雖然我是一個流氓，但我還是有民族自尊心的！”

　　裴矩和邊奚長儒見他自言自語，又說些聽不懂的話，但至少不再辱罵皇上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楊鐵感覺一時感慨也端起酒杯與兩人對飲起來。裴矩上了年紀而且是文人，喝了幾杯便不勝酒力了。但邊奚長儒常年鎮(zhèn)守邊境，酒量甚大，楊鐵與他喝了個旗鼓相當，最后兩人全都鉆進桌子底下這才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