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小說閱讀網(wǎng)
當(dāng)前位置:首頁>言情>法醫(yī)柳飄飄小說最新章節(jié)(維洛溶溶)全文免費閱讀

第十二章 誰的心事也別猜

小說:法醫(yī)柳飄飄作者:維洛溶溶時間:2020-12-17 17:55:34

  既然出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我在趙玥目瞪口呆地注視下,跳起來順手從廊子上抄下一個燈籠,折了根樹枝挑著。

  “你就這么走啦?”小趙兄萬分驚訝。

  “那要怎樣?”我沖他擺了擺手:“一會兒人來了,你讓他們小心點兒!”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三步,又折回來。小趙兄見我又回來,臉上很是高興,我沖他淡定地說道:“今天我打了你,雖然不對,但也是因為你嘲笑我在前,所以也算兩清了,希望咱們后會無期!請!”

  不等他說話,我轉(zhuǎn)身就走,約莫走出了十幾步,我聽見小趙兄在身后低聲說了三個字:柳飄飄。

  出了冀府,我沿著原路往回走。想想來的時候,三個人有說有笑,回來的時候就剩下我孤獨一枝了,真是世事無常啊!我抬頭看看,這沒有污染的古代,天上的星星都是亮晶晶的。風(fēng)一吹,酒有些上頭,我情不自禁地哼了起來:“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啊啊參北斗啊,生生死死一碗酒……”

  哼著哼著,就回到縣衙??撮T的大爺不知去向。進了小院,自己的房間也黑著燈鎖著門,我在院子里大喊了幾聲“小紅”,也沒人應(yīng),想是又回家去了。唉,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啊。想想我們小紅也是嬌滴滴的小美人,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要靠她照顧,哪里能像“秋衣”吃飽了撐得舞文弄墨啊。

  想到“秋衣”和小謝,我心里一陣不得勁。把燈掛在廊子上,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我看著院子里我和小紅種的幾株歪歪扭扭的小花,和一株半米來高地石榴樹,我兩根指頭一指,抽風(fēng)一樣大聲喊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會寫字嗎?切,我也會!”。

  正嚎著,抬起眼,一個身影站在月亮門的陰影里面,嚇了我一跳。

  “小謝?”

  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月光照在他臉上,很清秀。我使勁揉了揉眼,的確是小謝,我沖他喊道:“杵那兒干嘛?沒見我進不了門嗎?”

  “小紅……”

  我沒好氣的打斷他:“要在,我不就進去了?就你這智商還才子呢!”

  雖然平日我也總擠兌他,但這次語氣明顯不同。小謝走上來開門,表情有些疑惑:“小柳姑娘怎么不告而別,自己先回來了?”

  “笑話!”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又不是誰的什么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需要告訴誰啊?!”

  “小柳姑娘你……你……不高興?”

  “沒有!”

  也許是我語氣太過強硬,態(tài)度太過彪悍,小謝不說話了,扭身開門。我站起來,打著燈籠跟在他身后。

  一個破鎖,小謝捅了半天也沒開。我有些不耐煩,也有些頭暈,伸手推了他一把:“這下知道豬是怎么死的了吧?起開,還是我來吧!”

  小謝沒準(zhǔn)備,被我推閃了一下,我見他快倒了,連忙伸手拉他,這下好了,我倆此時此刻的造型儼然就是《亂世佳人》海報的翻版,只不過是我一手摟著小謝,一手打著燈籠!

  “咚”小謝懷里掉出了一個東西,他連忙起身撿起,我瞄了一眼,頓時燒起一陣無名火。

  “剛才還沒看夠,要往家里拿!”說完我都想抽自己,這話也太怨婦了!可后悔也晚了,我只能故意“吭咔”兩聲,奪過來鑰匙自己開門。

  我這兒正準(zhǔn)備和門較勁呢,一伸手,門“吱扭”開了!

  “嘿,這不已經(jīng)開了嗎?!”

  “……我知道!”

  “你知道還讓我……”我突然有些明白,心里閃過一絲歡喜,語氣也活潑起來:“好你個謝天齊,竟敢捉弄我!”我伸手又要去撓他,可看見他手里拿著的字畫,又縮回去了。小謝馬步剛扎穩(wěn),做出防御姿勢,沒想到我膝蓋一伸把門頂開,提著燈籠就邁進了房間。

  小謝撤了步子,跟了進來。點了燈,把手里的字畫放在了椅子后的格子上,又開始?xì)w置他的文件。我依舊蜷在他的破椅子里,腿搭在椅背上晃來晃去,看著小謝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

  “林黛玉給你寫了什么?”

  小謝歪頭看我:“誰?”

  我嗤笑了一下:“就是冀老爺家的‘秋衣’小姐唄。”

  “哦,詩歌而已?!?

  “情詩?”我厚著臉皮問道。

  聽我問話,小謝正捏著薄紙的手想抽筋一樣抖了一下,臉也紅了起來,沒有說話。

  我在心里暗自說道:切,有什么害羞的。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秋衣對你有意思。

  “那,我能看看嗎?”

  “隨便?!?

  我展開,整齊的楷書出現(xiàn)在我眼前。說實話,這字寫得比我好多了!

  “這字寫得真整齊?。 ?

  “不僅布局整齊,而且筆法如行云流水……”

  “停!”我不想聽他說這些,趕緊出聲打斷,又免費送上一個白眼,說道:“字寫得好又怎么樣?能吃嗎?能喝嗎?都是些表面東西,關(guān)鍵要看內(nèi)在,內(nèi)在,你知道不?”

  “哦?”

  我開始話密:“你沒聽說過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嗎?就好比你我,從表面上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但從本質(zhì)上說都是血肉之軀,都離不開吃喝拉撒睡!”

  小謝很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大受鼓勵:“還比如寫字。你說文字最重要功能是什么?是交流!對不?秋衣小姐能寫兩筆字,說明什么,說明她生活條件好,衣食無憂才能有這樣的閑工夫!看看咱們小紅,成天忙的焦頭爛額,別說有功夫?qū)懽至耍瓦B上廁所都要插空!”

  “那你呢?”

  “啥?”沒想到他來這么一句,我噎住了,想了想,說道:“我寫字就是為了讓人看懂,可不是你們窮酸文人用來炫耀的資本?!?

  “那小柳姑娘不如寫上一副?!闭f著,小謝還殷勤地將毛筆潤了潤遞給我??粗≈x那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我頓時涌起了拍死他的沖動。淡定、淡定……我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接過毛筆,瞪著眼、對他嚎道:“閃開,給我點兒創(chuàng)作空間!”

  拿毛筆可比拿解剖刀要難多了,我使勁地沾了沾墨,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終于下筆了。我努力地回憶自己早年臨摹龐中華字體的心得,傾盡全力去展現(xiàn)那些煩人的勾、點、撇、那,筆力可謂蒼勁,立意可謂深遠(yuǎn)。我每寫一筆,小謝就會伸著脖子很認(rèn)真地看一筆,等我寫完,小謝整個臉都扭曲了!

  我瀟灑地將筆一扔,爬在字前吹了吹,得意地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又用指頭戳了戳小謝的肩膀,說道:“小鬼,怎么樣?”

  小謝抖了抖,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抬頭對我說:“小柳姑娘寫的是……?”

  “我說你連這么簡單的都不懂?這幅字寫給你算是對了!”

  “還請姑娘指教。”

  我得意洋洋地指著那四個字,一個一個的念給他:“笨、鳥、先、飛!”

  這四個字是我老爸想當(dāng)年逼我寫得座右銘,也是我練得最好的四個字。小謝聽了,渾身很夸張地顫了一下,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嘴角抽搐了幾下,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越看越覺自己寫得好,想了想,又提筆寫了幾排字:“贈小謝”,“柳飄飄書”。

  寫完后,我又欣賞了一遍,轉(zhuǎn)過頭,很嚴(yán)肅認(rèn)真地對著小謝說:“這是我第一次給人留墨寶。”

  小謝嘴又抽了一下。

  我不理他,繼續(xù)說:“你要認(rèn)真裱了,掛起來!”

  小謝嘴抽得更厲害了。

  我心中不悅:“怎么了?是我寫得不好,你不想要?”

  “不是,不是,我只是……”

  “不是就行,就這么定了,我明天就讓胖嬸兒找人裱了?!?

  聽我這么一說,小謝立馬殷勤起來:“不用了,不用了,我親自裝裱就可以。”

  我欣慰地點了點頭,一個哈欠打了出來:“小謝,今天小紅回家了,我又要蹭你的床了。”

  小謝臉騰的紅了。乖乖,又不是第一次“同居”,小謝你的臉皮也太薄了吧。

  鋪好床和地鋪,我和小謝分別躺好。晚上喝了些酒,胃燒的難受,我吧唧了幾下嘴,說道:“我渴了。”

  小謝掙扎起來給我倒了杯水。躺下沒多久,我又有些干渴,于是又喊道:“我又渴了?!?

  小謝這回掙扎了半天,但最后也沒動。我對著空氣說道:“不喝了,渴死算了!”

  小謝嘆了口氣,動作很大幅度地起身,起來給我倒了杯水,非常嚴(yán)肅地說道:“小柳姑娘,在下以為姑娘有什么需求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我邊喝邊沖著他“嘿嘿”傻笑,說道:“我是想去,不過要去還得邁過你,不方便啦!不管怎么樣,奴家都謝謝公子啦!”說著還沖他眨了眨眼睛。

  小謝聽了差點兒閃個跟頭,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躺回地鋪上。

  過了好一會兒,我正醞釀著要睡,小謝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即使姑娘心無旁騖、光明正大,但還是矜持一些好,免得他人誤會?!?

  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哼,你不就是想讓我像秋宜小姐一樣?!”

  小謝扭頭向我,怔了怔。朦朧中,我也沒看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似乎在笑??纯矗娏艘幻婢兔莱蛇@樣!您美就美吧,還要讓我也變成林黛玉,呸!我沉默地賭氣。柳飄飄,你這個大傻瓜!怎么能在這個時空發(fā)春夢!難道你不想回去了嗎?……

  “不想?!?

  “嗯?”我一時有些發(fā)暈?沒說話?。侩y道出現(xiàn)幻聽了?

  “小柳姑娘就是小柳姑娘,天真可愛,不必羨慕他人,更不必成為他人?!痹瓉硎切≈x。此刻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就像秋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躺著裝睡。裝了一會兒實在裝不下去了,鼓起勇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無所謂一些,問道:“小謝,你不喜歡秋宜小姐嗎?”

  “一面之緣,談何喜歡?!?

  “要是多見幾面呢?”

  “……那也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

  “要是本質(zhì)也很好呢?”

  “呃……,那也要看秋宜小姐是否愿意。”

  “她肯定愿意了!……哦,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愿意呢?”

  “……”

  “其實……我覺得……你和‘秋衣’……挺般配的!”

  “小柳姑娘真這么認(rèn)為?”

  “是……是啊?!?

  “那謝某或許可以考慮答應(yīng)冀老爺所提之婚事?!?

  不知怎么,我嘴一禿嚕,一句話沖了出來:“其實也沒那么般配啦!”說完,我趕緊捂嘴!看來我遲早要死在這不爭氣的嘴上!為了避免誤會,我趕緊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結(jié)婚是你的事,別聽我的!哎呀,就是說你自己要好好考慮,不能沖動……”

  我越說越亂,小謝“哦”了一聲,支起頭來看我,我轉(zhuǎn)眼對上他亮晶晶的雙眸,趕緊撇開眼去,扭過身,假裝打了一個很大的呵欠,故意口齒不清的說道:“好困啊,今兒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夢話!”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趕緊又扭過來,坐起身子,對著小謝說道:“對了,按照這里的法律,如果把人打了,要怎么處理?”

  小謝一個愣怔,沒料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迷茫地說道:“這是夢話,還是胡話?”

  我一個枕頭扔過去,惡狠狠地看著他。小謝一個激靈,忙說道:“無故傷人者,按照傷人程度,施以鞭笞、杖刑,嚴(yán)重者,男子還要刺鯨流放充軍,女子要沒入賤籍為奴為娼”。

  我越聽越寒,眼也直了,汗也冒出來了。小謝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忙問道:“怎么了?”

  我面露兇光,毫無表情地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就該干脆點兒,毀尸滅跡!”

  聽我這么一說,小謝嚇得不輕,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站在床邊,彎著身子問我怎么了?我一把抱住小謝的大腿,哭號到:“不帶這樣的!打個人就要為奴為娼!也不給個民事賠償或者協(xié)商的機會!小謝,你要救救我!”

  “到底怎么了?我又該如何救你?”

  “你有多少錢?都給我,我天亮就走!”

  聽我說完,小謝滿臉黑線,跌坐在鋪上。

  

手機上閱讀

點擊或掃描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