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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官渡三公子

小說:三國之袁家我做主作者:臊眉耷目時間:2021-12-22 12:26:06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已是攻破公孫瓚,一統(tǒng)冀、青、并、幽的袁紹,集結(jié)四州甲胄南下,與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對壘于官渡,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勝負,這場幾乎動用了華北雙雄麾下全部戰(zhàn)力的戰(zhàn)役,就這樣膠著在了官渡戰(zhàn)場,整整持續(xù)了將近半年......

  兩雄交鋒,天下大勢走向混沌不明,然而,就在這個當口,戰(zhàn)場中袁紹中軍附近,一座奢華的帳篷之內(nèi),一個變化正悄然發(fā)生。

  “水.....給我水.....”

  方一蘇醒,袁尚就覺得腦袋像是炸開鍋一樣,疼痛欲裂,讓人萬分煎熬。

  袁尚的眼皮沉重,腦中仿佛疼痛欲裂,怎么睜也睜不開,耳朵里嗡嗡只響,不大一會,便隱約聽到了一陣絮絮叨叨的話語,正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

  先是一個略有威儀的聲音遙遙的在耳邊響起:“我三弟的病情怎么樣了?”

  但聽另聽到一個聲音謙恭的回答道:“二公子無需憂慮,昨夜主公已是命軍中醫(yī)令細細的診治過了,三公子只是跟隨軍旅日久,感染了風寒,所以身體才會略感不適,并無大礙,今日晨間服了一劑湯藥,便一直睡到現(xiàn)在?!?/p>

  昏昏沉沉之間,聽了這一番的話,袁尚心下略微有些迷茫.......

  受了風寒?喝了湯藥?三公子?

  這是在說我嗎?

  我記得昨天是大學畢業(yè)一周年慶,跟寢室的兄弟們宿醉一場,瘋玩到了早上才回的家,怎么一覺的醒過來,就整出風寒來了?

  話說這年頭還有人用風寒這兩個字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感冒吧。

  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皙的臉,這是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是屬于一個年輕男子的臉!

  這男子年紀約為二十余歲的樣子,束發(fā)高冠,兩撇小胡子,留的極長的黑發(fā)披散在肩膀之上,身穿一身堅硬的甲胄,打扮的猶如古代將軍一樣,端的是模樣怪異,可不知怎么卻讓袁尚感到一股說不出的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他一樣。

  “三弟,你醒了!”

  那男子見袁尚睜了眼睛,急忙俯下身來,抬手輕輕的拭了拭袁尚的額頭,略微皺起的眉頭終于是有了舒展,道:“還好.....不是很燙!來人,速速弄些水來!不要太熱,只需略微煮熟便可!”

  袁尚微微有些詫異,這男子究竟是誰?看這身打扮,整的跟異種似的,華夏五十六民族中,何時又冒出這么一支過剩的隊伍?

  正尋思之間,突然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突然在腦海中砰然炸開,記憶量實在太大,袁尚“哼”了一聲,雙眼一閉,登時又閉過氣去!

  袁尚面前的男子頓時懵了,情急之下想要伸手去拍袁尚的臉,可手抬到半空卻又不敢往下落,急了半晌無奈,只得一個勁的拼命急呼道:“三弟,三弟!你可不要嚇唬二哥啊,三弟!.......來人,速叫軍中醫(yī)令官來,快去!”

  ***********************

  黑暗中,潛意識的記憶提醒著他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叫做袁尚,乃是如今的大將軍,冀州牧袁紹膝下的第三公子。他從小便是錦衣玉食,享受榮華,是個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天之驕子,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一呼百應的侍從......對了,還有兩個沒有他受寵的哥哥。

  而現(xiàn)在,這個人就是自己,他已經(jīng)不再是二十一世紀的普通老百姓,而是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生長在東漢末年的世家子弟了。

  難道,難道我穿越了?我從現(xiàn)代來到了古代?變成了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袁尚再次睜開了雙眼,看著床榻邊一臉焦急來回度步的年輕男子,動了動干澀的喉嚨,根據(jù)剛剛襲來的記憶,下意識的低聲喚了一句:“二哥?”

  剛剛?cè)诤系挠洃浽谔嵝阎?,這人就是自己這世的第二位兄長袁熙。

  袁熙聞言一愣,轉(zhuǎn)頭看去,頓時又驚又喜,自己這次從幽州替父親向官渡大營運送兵械馬匹,本想乘此良機跟這位久未謀面的小弟痛飲幾盞,不曾想方一至此就得知他感染了風寒,便急忙趕來探望,結(jié)果這不看還好,一過來便瞅著弟弟又是醒又是暈的,著實是給他嚇了個好歹。

  “三弟,你可是嚇壞為兄了!”

  袁熙驚嘆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跨兩步走至床邊,看了看袁尚臉上的氣色,又道:“怎么樣?感覺可是好些了,你且再忍一時,為兄已命人去尋軍醫(yī)過來,讓他給你好好診治診治!”

  “二哥,不必麻煩了,小病而已,沒什么大礙的?!?/p>

  袁尚虛弱的笑了一下,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但精神和肉體似是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默契,仿佛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并不曾像昏迷前那樣的糟糕了。

  袁熙見這個弟弟似不是在強撐,心下的一塊大石頭放在落地,隨手在床榻邊撲了撲灰塵,小心的搭了個邊坐下。

  “三弟,為兄這次從幽州遠來官渡運動兵械,委實是呆不了幾日,本還本指望與你痛飲一場,共謀一醉,不想到了這里,就得知你生病了的消息,趕忙過來探望.......你說你平日里喜愛刀槍,好弄射獵,身子骨也算硬朗,怎么這剛隨軍出征一次,便弄了個一身寒疾,平日里的功夫也不知練到什么地方去了?!?/p>

  袁熙話中的某個詞隱約的令袁尚感到有些不妥,但此刻頭腦太過發(fā)沉,一時間也想不得那么多,只是虛弱著勉強回道:“有勞二哥惦念了.....”

  袁熙搖頭幫他掖了掖被子,笑著道:“你這小子,知道你二哥我記掛你,也算長著良心,卻不知父親雖然人在中軍大帳議事,心思也老早便飛至你的身上來!”

  袁尚聞言恍然,輕輕的咧著干涸的嘴唇笑道:“既是老早便有惦念,現(xiàn)在還沒有來,還是說明二哥你對我比較上心?!?/p>

  袁熙聞言笑罵道:“臭小子得病吃苦藥,嘴還挺甜,可惜為兄我不吃你這一套.....呵呵,你當父親不想來看你嗎?若不是軍中出了大事,他老人家只怕早我一步便趕過來了,那還能拖到現(xiàn)在?你說你小子得病一場,卻是牽扯了我們多少心神?!?/p>

  話說到這里,正好趕上軍醫(yī)令來給袁尚斷病,袁熙起身讓了個地方,矗立在不遠處,一臉正色的看著那軍醫(yī)令為袁尚把脈診疾。

  袁尚任由那醫(yī)官為他把脈,看著不遠處侍立的袁熙,又問道:“二哥,你剛才說的軍中出了大事?又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唉!別提了!”

  袁熙長嘆口氣,頗有些怨憤的開口道:“前幾日,許攸許子遠因為家人在鄴城濫行貪贓,被父親斥責了幾句后,突然間便消匿了蹤影,父親派人在方圓十余里搜查都不曾有絲毫痕跡,心下疑慮,懷疑這匹夫心中憤恨轉(zhuǎn)投了曹操,別的倒是沒什么,只是許攸跟隨父親多年,深知我軍長短虛實,此次投曹,對我軍必是大有不利,故而父親召集手下幕僚,連日來一直在商議對策.....”

  “許.....許攸投曹?!”

  聽了袁熙的話,袁尚頓時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在當頭,結(jié)合著腦海中一些雜亂的記憶,和袁熙適才話中的信息,猛然間曉得自己為何會心中不安了。

  “二哥.....咱們現(xiàn)在....莫非,是在打官渡之戰(zhàn)?”

  袁熙聞言有些詫然,奇怪的伸手拭了拭袁尚的額頭,奇道:“三弟,你該不會是真的病糊涂了吧?我軍在官渡與曹賊僵持,已是近半載有余了?!?/p>

  躺在床榻上的袁尚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瞬間蔓延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當中。使他的渾身不住的發(fā)冷哆嗦,腦袋越發(fā)的疼痛欲裂了。

  袁紹之子.....官渡之戰(zhàn).....許攸投曹!我竟然重生在這個鬼地方!

  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戰(zhàn),著名的以弱勝強的經(jīng)典戰(zhàn)役!華北兩大梟雄:曹操與袁紹,為決定北方的歸屬所做的一場殊死決戰(zhàn)!最終,由于曹操善于采納忠言,聽用了從袁紹麾下叛逃而來的許攸的計謀,奇襲烏巢糧倉,使得袁紹軍心大亂,繼而一舉擊潰袁軍主力,河北袁氏經(jīng)此戰(zhàn)役之后,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最終為曹操吞噬滅亡。

  官渡之戰(zhàn),是曹操人生中最為華麗的一場戰(zhàn)役篇章,這場大戰(zhàn)為一代奸雄統(tǒng)一中國北方奠定了的堅實基礎(chǔ)。

  然而,對于曹操來說,官渡之戰(zhàn)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段精彩的高潮,為后人津津樂道,但對于袁氏一族來說,結(jié)果卻是一段又一段噩夢的開始。

  先是元氣大傷,袁氏精兵死傷殆盡,袁紹郁郁成疾,不久去世,他的繼承者袁尚,對外是面對一代霸者的曹操!對內(nèi),是面對裂圖造反的兄長!風雨飄動,屢戰(zhàn)屢敗,失地陷城,被逼的只得遠走他鄉(xiāng),奔赴遼東投奔公孫康,卻慘遭殺害,首級也被呈現(xiàn)給了曹操,最終落了個客死他鄉(xiāng),身首異處的悲慘結(jié)局。

  可以說袁尚短暫的一生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他出生在四世三公的名門,身為天之驕子,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勺長大成人,享盡了人間的富貴榮華,而不幸的是在后半生里,他成為了梟雄曹操霸業(yè)的墊腳石,成了一將功成萬骨枯中的那一塊裸裸白骨!

  新生的袁尚很悲催,他的前身將半生的榮華享受了去,而自官渡之戰(zhàn)開始起的苦難,卻留給了這位剛剛借尸還魂回來的倒霉蛋兒子。

  重新獲得的生命,貌似是有了崇高的地位,但仿佛卻是曇花一現(xiàn),官渡之戰(zhàn)后,一切都將改變,自己的噩夢將接踵開始,甚至幾年以后,他還會死于非命,身首異處。

  上帝真的很會跟他開玩笑,一個屁把他崩回了古代,又嫌滋味不夠重,又決定讓他在古代混幾年,然后再給他斃回去。

  自己結(jié)局真的就是這么掛了?

  誰會甘心?估計換成是誰也不會!

  眼瞅著袁尚臉色驟然變白,眼睛還有些發(fā)直,袁熙心中頓時著慌。

  “三弟,三弟,你這又是怎么了?切莫嚇壞為兄,醫(yī)官,你快好好看看,我兄弟這又是出了何事?”

  醫(yī)官聞言慌忙又去仔細查探,卻見袁尚一反適才病病歪歪的樣子,用手強自撐起身體,一把抓住床榻邊袁熙的手腕。

  這一下用力極猛,差點沒把袁熙拽兩跟頭。

  “三弟,你這是作甚!”

  袁尚兩色頭疼欲裂,但還是強自撐起身體,咬著牙對袁熙道:“二哥,我要去見父親!馬上!”

  “???”袁熙聞言有些發(fā)懵,接著似是明白過什么,哈哈一樂,調(diào)侃道:“三弟,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得了病便要找爹娘,羞也不羞?”

  “我羞個屁......不是這事!”袁尚身體虛弱,頭上的虛汗一片一片的往下滴落:“我有重要的軍務要跟父親說,事關(guān)全軍生死,絕對不能耽擱!”

  當然不能耽擱,聽袁熙剛才的話中,許攸已經(jīng)投靠了曹操,官渡之戰(zhàn)發(fā)展到了最終階段,生死只在一瞬之間!一個處理不好,袁紹大軍灰飛煙滅不說,自己的小命也得一并牽扯進去。

  “你.....有軍務?”

  袁熙詫然看著袁尚,眼見俊臉煞白,滿頭冒汗,還拼了命要起身穿衣,卻是不像作假。

  “三弟,你身體虛弱,什么事這般著急,等過幾日不行嗎?”

  “過幾日?”

  袁尚聞言不由一陣苦笑,只怕再過幾日,袁軍士卒們的腦袋,全都得讓曹軍削下來當夜壺了!

  “二哥,軍情緊急,實在是等不了!我得趕緊去見父親......現(xiàn)在!”

  說到這里,袁尚一個栽楞,險些跌坐于地,幸好被袁熙眼尖,抬手扶主。

  袁尚輕輕擺了擺手,表示無礙,急切道:“二哥,我這身體太虛,實在是穿不動衣,你叫幾個人過來幫我......”

  心下雖然是不贊同,但袁尚衣服都穿不了還要見袁紹,足見他的心底有多著慌,袁熙又豈能阻攔過甚?

  長嘆口氣,袁熙轉(zhuǎn)身沖著帳外呼喚。

  “來人啊......來人!三公子要去拜見主公,速速給三公子戴冠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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