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愛在繾綣時作者:白首顧奈時間:2020-09-05 09:31:36
送走一臉難掩欣喜的許默,我在馬路邊站了許久。
躊蹴了半天,還是撥通了顧奈留給我名片上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聲,對方接起,聲音磁性溫涼,“白律師……”
“顧總,那個,我的行李箱還在你家!”我蹲在馬路邊,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忽然覺得有種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的感覺。
“嗯,你現(xiàn)在是下班了嗎?我去接你!”顧奈開口。
“我……”我提提唇,想說你直接把我的行李箱帶過來就好,但是電話那頭已經(jīng)被掛斷!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我無奈的在地上畫了個圈,嘴里碎念,“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昨天到底是受了什么蠱惑,居然……”
老實說,我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是煩透了,蕭銘跟家里的事壓得我?guī)缀蹶J不過氣來,我此刻一點都不想跟顧奈正面接觸。
我正想著,顧奈的車已經(jīng)停在我面前,降下半截車窗,慣有的冷漠聲音,“白律師!”
我抬眼,起身,起的太急,頭有些眩暈,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不知何時下車的顧奈攙扶進了懷里。
“謝謝!”我直起身子,推開顧奈。
“沒關系,像白律師這種情況應該是低血壓或者低血糖造成的吧?有去醫(yī)院檢查過嗎?”顧奈跟我拉開一段距離,從兜內(nèi)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唇邊,點燃。
“沒事,蹲的久了都會這樣!”我回話,抿抿唇,“顧總可以把我的行李箱還給我嗎?”
我話落,顧奈唇邊的煙抖了下,煙灰散開,“白律師這句話的意思是我有意扣了你的行李箱?”
“不是,我只是……”我挑開唇際正準備解釋,顧奈把燃至半截的香煙扔在腳下,打開車門,“上車吧,我?guī)闳ツ眯欣钕?!?/p>
顧奈徑直上車,我跟在他身后,長汲一口氣,忽然有種挫敗感。
我覺得似乎沒有人比我更倒霉了,不過短短兩天,丈夫宣布離婚,小三耀武揚威,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的客戶攪和在了一起,娘家逼‘債’……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將頭傾靠在車璃上,視線落在窗外。
一路上,顧奈秉承著以往的冷漠,只有在下車的時候跟我說了句,“到了!”
我跟在顧奈身后進門,他站在玄關處換鞋,我垂眼,發(fā)現(xiàn)鞋柜里面多了兩雙女士拖鞋。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款式,隨便買了兩雙!”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顧奈開口說道。
我點點頭,想說聲謝謝,最終話到嘴前卻沒有開口,我們兩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夠混亂了,此刻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為今后的牽連不斷增加誘因。
見我不作聲,顧奈也沒有多說,跨步朝臥室走去,在臨進房門時,停頓了下,開口,“你的行李箱在臥室,我去洗澡,你自己進來收拾吧!”
“好!”我應聲,提步跟上。
等我到了臥室,看到顧奈打開衣柜的剎那,瞬時有些失神,他居然已經(jīng)把我行李箱內(nèi)的衣物齊齊整整的擺放在了衣柜內(nèi)。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見你行李箱擺放在那兒,以為你是想常住下來,所以就自作主張?zhí)婺銙爝M衣柜了,既然你并沒有這個打算,那就收拾出來吧!”顧奈開口,邊說,邊從衣柜里面拿了件睡衣往浴室走。
隨著顧奈離開,我站在衣柜前愣神了會兒,看著里面堆放在一起的男女衣物,忽然有種跟他是老夫老妻的錯覺。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淋浴聲,我臉驀地漲紅,打開行李箱把衣柜的衣服如數(shù)擺放進去。
顧奈從浴室沖完澡出來的時,我正在收拾最后一件,聽到浴室門打開,回眼,顧奈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大大方方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顧總!”我起身,視線略過他寬窄有型的身子落在他身后的墻壁上。
顧奈邊拿著毛巾擦拭頭發(fā),邊輕‘嗯’了一聲詢問,“都收拾完了?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回應,俯身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直起身子,“顧總,關于昨天到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我希望您可以忘掉,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游戲,我覺得您應該也不會放在心上才對!”
我一口氣說完,直直看著顧奈,心虛到不行,卻故作淡定。
“沒想到白律師對這方面這么看的開!”顧奈嗤笑,臉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緒。
“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打擾了!”我轉(zhuǎn)身拎起手邊行李箱的拖桿朝門外走去。
“白律師,如果我說我沒大方到把這種事當作是成年人的一場游戲那?你會怎么做?對我負責?”顧奈在身后開口,話里帶有戲弄。
我握在行李箱拖桿上的手驀地收緊,停下腳步,回頭,“不知道顧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奈向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記得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顧總親口對我說……”我掀起眼皮,有些溫怒的看著顧奈,忽然想到早上他在餐桌旁跟我說的話。
“我今天早上對白律師說了什么?我怎么似乎不記得了?”顧奈低頭打斷了我的話,靠我越來越近。
我倒吸一口氣,向后踉蹌了幾步,身子磕在衣柜門板上。
從我認識顧奈起,他在我記憶中就一直是那種溫涼的人,對所有事都不冷不熱,似乎這世間所有的人和事都跟他沒有關系,可現(xiàn)在……
“顧總,我不知道您現(xiàn)在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是什么意思,只是為了調(diào)侃我、拿我尋開心?還是為了給我難堪?”我伸手,抵在顧奈胸前,感覺到他皮膚的灼熱感,燥熱蔓延至耳邸。
“白律師,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張皇失措的樣子很容易激起男人的欲望……”顧奈說著,低頭唇角貼在我耳廓上,笑笑,繼續(xù)說道,“我一直都以為白律師是那種不茍言笑的人,沒想到……”
“顧奈!”我頓覺難堪,重重嚼了一聲他的名字,伸手將他推后,“我一直也以為顧總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沒想到竟然會饑不擇食對我這樣一個已婚女人下手!”
聽到我的話,顧奈的眉峰蹙了蹙,聲音冷了幾分,“我不想聽到你這樣說自己!”
“顧總,我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女人肯定是入不了您的眼的,但是能不能請您看在我曾幫您打贏離婚官司的面子上,稍稍對我尊重些,
昨天晚上的事情純屬是個意外,如果顧總實在無法釋懷的話,那我只能靜候您的律師函了!”我一口氣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夜半的星空繁星稀疏。
從顧奈的房間出來,心底煩躁不安。
沿著路燈走了許久,最終把行李箱橫放到馬路牙子上,我半坐在上面,思考下一站到底該去哪里落腳。
那個所謂的‘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事務所這個點也應該已經(jīng)關門了,給許默打電話求助?可這個時間,她或許在夜店的幾率會比較大吧!
我正坐在行李箱上思忖,顧奈穿著一身淺灰色的運動服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我抬眼,他垂眼輕笑,揶揄,“白律師這是?”
“顧總,您覺得您這樣糾纏我有意思嗎?”我汲氣,沖口而出。
聽到我的話,顧奈低頭,將身子俯下幾分,一臉無辜,“白律師,我只不過是出來夜跑而已,你這種反應是不是有點過激了?
又或者說,難道白律師骨子里是希望我跟你糾纏不休?”
顧奈臉色淡淡,如果不是早些時候經(jīng)見了他那些冷漠,我甚至都要以為他是那種市井無賴!
我起身,不想跟他再進行過多糾纏,伸手,拖著行李箱離開。
“白律師,剛才我接到助理的電話,說你弟弟白澤因為打架鬧事被送入了警局,不知道這么晚了,你是不是有能力把他保釋出來?”
我剛走出幾步,顧奈在我身后壓低著笑開口。
“你說什么?”我回頭,詫異,不可置信。
“我說白律師的弟弟白澤,因為打架鬧事被送入了警局,不知道這么晚了,白律師是不是有能力……”顧奈的話還沒說完,我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
“我弟弟打架被送入了警局?怎么可能?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眉峰微微蹙著,腦袋里閃過白澤的畫面。
白澤向來聽話,或許是因為家庭變故的原因,別說打架,就算是跟人拌嘴,都很少見,唯一一次接到學校通知他跟人爭吵,還是在初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白澤在學校被人排擠,說他是個沒爹疼沒人愛的野種,白澤惱羞成怒跟人爭辯,推攘了對方一下,對方摔倒,他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索賠了兩千。
那次我沒有責怪白澤,但是白澤卻是從那次開始再沒惹過任何麻煩,這次又怎么會……
我正思忖難安,顧奈抬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把我的手拉開,松了松自己的衣領,淺笑,“據(jù)說你弟弟揍的人是蕭銘,你還真是有個好弟弟,比你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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