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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男人的話,我眉峰不由得蹙了蹙。
顧奈沒理會男人的話,攬著我的肩膀走到一旁的椅子處坐下,“白律師后腦勺受了傷,你幫忙看下!”
“白律師?那位?”男人看向我的眸子滿是深意。
“賀子耀……”顧奈淡著臉叫了聲男人的名字。
男人上前,雙手舉過頭頂,“算我多嘴,三哥,我錯了!”
我坐在椅子上,盯著地面的地板發(fā)呆,想著,跟蕭銘離婚的事,要怎么跟家里交代。
賀子耀是外科醫(yī)生,把手覆在我后腦勺上簡單檢查了一遍,看向顧奈,“三哥,嫂子沒事,待會兒我?guī)退?,給她簡單包扎下就好!”
“不用拍片?”顧奈上前,把賀子耀搭在我后腦勺上的手彈開。
“不用,就這么點(diǎn)皮外傷……”賀子耀嗤笑,笑著笑著,忽然默了聲。
我滿心都在跟蕭銘離婚的事上,等我抬頭看兩人時(shí),賀子耀正尷尬的輕咳幾聲,“當(dāng)然,如果嫂子感覺有什么不適的話,拍個片也不是不行……”
“嫂子?”我念著這個稱呼,看了眼賀子耀,又看向顧奈。
“他管誰都這么叫!”顧奈冷著一副臉應(yīng)答,讓我無法心生他念。
最終,在顧奈的僵持下,我還是去做了個CT,檢查結(jié)果如頭賀子耀所說,一點(diǎn)事都沒有,純屬皮外傷。
從醫(yī)院出來,賀子耀送我們到停車場,一只走搭在顧奈肩膀上,瞍一眼旁側(cè)的我,小聲嘟囔,“三哥,我看你追妻之路有些漫長,都說你性子涼薄,我看嫂子的性子,比起你,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奈沒吭氣,同樣睨了我一眼,從兜內(nèi)摸出一根煙,點(diǎn)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qiáng)求也強(qiáng)求不來!”
“三哥好胸襟……”賀子耀沖顧奈豎起一根拇指。
我不是沒聽到兩人的話,卻不太懂兩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這個時(shí)候的我,已經(jīng)四面楚歌,實(shí)在不想再生任何事端。
被賀子耀送上車,我坐在副駕駛上,耐著性子等顧奈把車開出一段距離,深吸一口氣,“顧先生,麻煩您把我放到前面的十字路口!”
“你下車有事?”顧奈把車窗降下半截,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在外彈煙灰。
“沒有,只是 我現(xiàn)在還屬于已婚,不想惹上任何流言蜚語!”我溫涼應(yīng)答,視線平平看向擋風(fēng)玻璃。
“因?yàn)閯偛刨R子耀的話?”顧奈挑挑眉,聲音毫無溫度。
我默聲,既不想昧著良心說否認(rèn)的話,也不想讓他覺得我是自持清高。
“你放心,我對一個已婚婦女沒有興趣……”顧奈朝我瞍了一眼,轉(zhuǎn)動方向盤拐過一個巷口,緊接著又說,“尤其是一天到晚只知道穿著黑白相間工作服的已婚婦女……”
我抿唇,放置在腿上的手收緊。
女人,不論是哪種女人,都不想被男人說魅力不夠,哪怕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我一路隱忍,直到顧奈把車開到小區(qū)樓下,解開安全帶,連聲道別都沒說,匆匆下車上了樓。
走進(jìn)電梯,我倚在電梯壁上吐了口濁氣,心底對顧奈戳之以鼻——就這樣的男人,也難怪他老婆會給他戴綠帽子!
隨著電梯‘嘀’的一聲,我調(diào)整情緒邁步。
剛下電梯,就看到我的現(xiàn)任婆婆,蕭銘的母親李清招呼著一幫搬家公司的人在搗騰東西。
“媽,你在干嘛?”我上前,堵在門口。
“我在干嘛你沒看到嗎?白首,咱們做婆媳也有三年了,我不愿給你難堪,如今我兒子要跟你離婚娶真真,家里你置辦的東西我肯定不能留,
你如果要,說地址,我讓搬家公司的人給你搬過去,
你如果不要,正好,我就直接讓他們給我送到回收站,或許還能賣兩錢……”李清手腕著挎著去年我給她買的鱷魚皮小包,說的理直氣壯。
“媽,蕭銘跟那個女人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我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問出這句話的時(shí)候手指掐入掌心。
聽到我的問話,李清晃了下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往前一步,把堵在門口的我推開,沖里面的搬家人員叫嚷,“搬,搬,快點(diǎn)搬,我還緊趕著給我兒子收拾婚房……”
“媽!”我重重喚了李清一聲,強(qiáng)忍著的情緒快要崩潰!
李清身子怔了下,轉(zhuǎn)身看我,“這么大聲做什么?不知道我有心臟病???白首,不是我說你,一個女人,不懂相夫教子,每天穿的跟個四五十歲中年婦女一樣,
別說男人,就是女人看到你,都絲毫沒有看到同類的感覺!”
李清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察覺到我眼里有淚滑落,才吐了口濁氣,把后面刻薄的話咽了回去,換成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是再跟我鬧也沒用,蕭銘已經(jīng)是鐵了心要離婚了……”
李清后面還說了什么,我沒聽清,轉(zhuǎn)身走向電梯口,按下電梯,掏出手機(jī)撥通了蕭銘電話。
電話響了四五下,那頭才被接起,蕭銘壓低聲音,“白首……”
“蕭銘,我們婚還沒離,你怎么能讓你媽上來把我的東西都扔出去?”我質(zhì)問,邁腳走進(jìn)電梯,心底荒涼。
蕭銘在電話那頭沒作聲,半晌,給我回了句,“白首,你先別激動,你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我回頭給你回電話……”
電梯下降,聽著電話里被掛斷的盲音,失神……
提步出電梯的那刻,我忽然有些茫然,夕陽西下,我能去哪里?
自從跟蕭銘結(jié)婚,我整顆心便都系在這個家身上,或許是受從小長大的環(huán)境影響,我自卑,總覺得只有不斷努力,才能夠跟蕭銘相匹配,所以整日穿著黑白相間的工作服拼搏,可如今……
顧奈那雙意大利手工皮鞋出現(xiàn)在我視線內(nèi)的時(shí)候,我正傷春悲秋的回憶著過往。
他伸出溫?zé)岬氖值轿颐媲埃鞍资住?/p>
我抬抬眼,豆大的眼淚撲簌往下掉,顧奈蹙了蹙眉,牽起我的手往外走。
女人在脆弱的時(shí)候是真的脆弱,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遞張紙巾,就能跟著走。
我坐在顧奈的車上,把頭歪在窗璃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他打開車內(nèi)音響,放了首舒緩的歌,眼睛直視著前方。
我深吸了下堵塞的鼻子,動動唇角,“你怎么沒走?”
“我看到下面有搬家公司的車,覺得你會被趕出來……”顧奈回話,就像在說早上吃了什么一樣淡然。
我轉(zhuǎn)了個身子,趴在車窗玻璃上,嘴里嘟囔,“我今天是不是挺失態(tài)的?”
“嗯!”顧奈回應(yīng),簡單,又傷人自尊心!
我咬著下唇不作聲,心想,在這個時(shí)候上他的車,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這樣薄涼的一個人,難道我還想著從他嘴里聽到什么體貼寬慰的話?
顧奈把車開到一個小區(qū)里,熄了火,“下車吧,到家了!”
我坐在副駕駛上,躊蹴半晌,提提唇,“顧先生,咱們也不熟,我還是去外面住酒店好了……”
“到家了,下車!”顧奈又念了一句,打開車門下車。
我默聲,心里怨憤的情緒幾乎已經(jīng)隱忍到了極點(diǎn)。
顧奈繞過車身給我打開車門,我攥緊安全帶,聲音平靜,“顧先生,我覺得……”
“我家里有酒!”顧奈俯身,邊給我解開安全帶,邊開口。
我汲氣,鼻翼間傳來顧奈身上薰苔香。
顧奈不太會安慰人,但是卻總能戳中人的心思,就像現(xiàn)在,我是真的很想一醉解千愁。
顧奈的家,裝修跟他的人一樣,黑白相間,冷淡的很。
我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看著鞋柜里面幾雙男士拖鞋,無從下腳。
“我這兒沒什么女人來,你先穿我的湊合下,回頭我?guī)湍阗I!”顧奈率先進(jìn)了客廳,走到酒柜前取久,余光掃過杵在玄關(guān)處的我。
我點(diǎn)頭,換上他寬大的拖鞋‘吧嗒、吧嗒’走進(jìn)客廳。
顧奈取了幾瓶酒過來,放到茶幾上,“看看有沒有合口味的,沒有的話,自己過去?。 ?/p>
我掃過茶幾上幾瓶價(jià)值不菲的酒,輕吐一口氣,“喝顧先生這些酒,是免費(fèi)的吧?”
“免費(fèi)的,隨意……”顧奈說完,走進(jìn)廚房,“我?guī)湍阕鰩讉€下酒菜……”
我拿過一瓶已經(jīng)被啟開白蘭地,掃了一眼酒勁度數(shù)——40度!
都說小酌怡情,大飲誤事,我連續(xù)喝了幾杯后,腦袋便開始混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端著小菜走過來的顧奈,“顧奈,你是不是想撩我?”
“白律師,你喝多了!”顧奈把小菜放到茶幾上,伸手去奪我手里的酒。
我把酒杯朝身側(cè)一晃,避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起身,揪著他的衣領(lǐng),打了個酒嗝,“連你也嫌棄我?你不也跟我一樣被戴了綠帽子嗎?裝什么清高?”
話落,我不分由說,把酒杯里的酒倒進(jìn)顧奈被我扯開的衣領(lǐng)內(nèi)……
探頭,看著酒順著他紋理清晰的肌肉一路向下,醉語,“顧奈,不如,咱們倆湊合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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