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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抬頭看看太陽,那塊云海正在朝著太陽移動過去,太陽開始慢慢地引入云海的時候,忽聽地一聲巨響,那個高大的桫欏樹轟然倒地,緊接著桫欏樹倒下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石雕門,石雕門前兩遍又有兩個石獅子,右邊的石獅子的頭上爬著一只巨大的青蛙,被忽如其來的景象嚇呆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它面前的人。
散散被沖力沖著向后倒下了,舅舅也隨著沖力倒下去了,手中的桃木劍隨即被沖出幾步開外,苦丁還坐在原地念個不停,當(dāng)他看到那只青蛙憤怒地張開大口的時候,著急地大聲叫道:“他阿舅,快拿桃木劍劈它?!?/p>
舅舅惶惶然不知道該怎么辦?聽到苦丁地喊叫,趕忙爬起來到處找桃木劍,可是已經(jīng)遲了,只見那只大青蛙猛地?fù)湎蛘诒P腿而坐的苦丁。
說時遲那時快,苦丁猛地伸出左手劈向金蛙,并且罵道:“好個不知道好歹的畜生,我原本無意傷你,然后你卻死不悔改,又來禍害散散,今天我就要了你命,你也休怪我?!?/p>
我從來沒有見過苦丁這樣的厲害,只見他跳起來躲過了金蛙的撲打,卻串出十步開外,本想著將金娃引開,卻不想那金娃似乎明白了苦丁的思想,它并沒有追擊苦丁,而是轉(zhuǎn)身想散散撲過去,舅舅見此情景,猛地?fù)溥^去用自己的身體護(hù)住了散散。
金蛙氣急敗壞,繼續(xù)攻擊著舅舅,舅舅沒有招架之力,只要用自己的身體護(hù)住散散,任憑金蛙一下又一下地攻擊著他,而散散卻躲在舅舅的懷里哭個不停,苦丁見狀趕忙又一個箭步返回來,同時伸出掌來向金蛙劈去。
苦諾模模糊糊地看著,急急地問我道:“合兒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快告訴我?!?/p>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此時苦丁聽見了苦諾驚恐的聲音,大聲說道:“老婆子,沒有事,你放心……?!笨喽≡掃€沒有說完。只見倒在地上的金蛙一下子又跳起來撲向了苦丁,苦丁淬不及防便和金娃扭在了一起。
天空忽明忽暗,瞬間太陽完全沉入云海中,黑暗從天空壓下來。
苦丁和金蛙扭在一起,舅舅已經(jīng)奄奄一息,散散在舅舅地懷里不敢出聲,我看了一眼身邊的苦諾,她緊張地側(cè)耳細(xì)聽,緊緊地攥著我的手。
我著急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好,我對苦諾說:“娘,你在這里別動,我去看看散散去?!?/p>
我貓身向苦丁走去,忽然我發(fā)現(xiàn)桃木劍就在我的腳下,我蹲下去撿起桃木劍,可是苦丁和金蛙扭在一起翻滾,讓我不知道怎么辦。
苦丁在扭打的間隙看見了我,急急地喊道:“合兒,快讓開,快讓開?!?/p>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那金蛙使勁甩開苦丁,朝我撲來,我驚嚇中閉上眼睛舉起桃木劍亂砍一起,那金蛙在撲向我的時候,苦丁也跳起來撲向金蛙,在我不遠(yuǎn)的地方同時跌落在地上,苦丁吐出一口鮮血,而那金蛙卻依然跳起來撲向我,苦丁慌得苦丁喊道:“合兒,照顧好你娘?!闭f完站起身來,飛速撲向金蛙,只聽得的“砰”的一聲,隨即升起一股蘑菇般的云朵,金蛙和苦丁同時被蘑菇般的云朵包圍了。
我跌坐在地上,苦諾跌跌撞撞地朝我奔來,急急地問道:“合兒,怎么啦?你爹爹怎么啦?”
那蘑菇云漸漸地散盡了,苦諾的眼睛也好了,她哇地一聲喊叫便失去的直覺。
我抱著苦諾,想起爹爹說過的人生病昏厥時要掐人中,于是我伸出手掐著苦諾的人中,但是任憑我怎么掐,那苦諾就是不醒來。
我嚎啕大哭,散散從舅舅的懷里抬起頭來,抱著舅舅痛哭,可是舅舅卻是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蘑菇云消失之后,苦丁和金蛙同時消失了,我抬起頭看看這天空,苦丁的影子在天空一閃,他依然那么慈祥地微笑著看著我,我大聲叫道:“爹爹,爹爹?!?/p>
苦丁笑了,漸漸地那影子也消失了。
苦諾在眼睛明亮的時候看到了那慘痛的一幕,她心碎的瞬間也跟著苦丁走了。
空曠的山野里只有我和散散,抱著爹娘大聲哭泣。
好久,我似乎感覺到身后有人站著,我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曾經(jīng)來到我們家的那位道士,他無聲地走過來,拉起我和散散的手,將我們拉在一邊,說道:“你們別傷心了,我?guī)湍銈儗⒛銈兊牡锼蜕咸焯煤脝???/p>
“天堂在什么地方???”散散不解地問道。
“天堂啊,就是善良的人一直想去的地方,不管是你們爹娘,還是我們,最后都是要去天堂的呀?!?/p>
散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了一聲,我始終沒有做聲,我除了傷心地流淚,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第一次聽到天堂二字,天堂在哪里呢?娘,爹爹,舅舅,你都要去天堂了嗎?那我和散散怎么辦啊?舅娘走的早,如今就剩下我和散散了。
那道士伸出兩手,左右劃拉著,我想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只有看著他。
瞬間,我們的前面,隨著道士手劃拉的同時,一股強(qiáng)大的風(fēng)卷起來,將地上卷起塵土,緊接著出現(xiàn)一個大坑,那股風(fēng)又將苦諾苦丁和舅舅卷到大坑里,瞬間又堆起兩堆土。
“合兒,我把他們埋葬了,這是他們的墳?zāi)梗瑏?,我們做個標(biāo)記,以后每逢他們的忌日,你們就來給他們上上墳吧。”
道士又搬來一兩塊長方形的石頭,豎起來立在墳前,伸出右手,朝著石頭比劃著,不久那石頭便出現(xiàn)了一行字。
道士又叫我和散散跪在爹娘和舅舅的墳堆前磕頭。
那座石雕門也同時消失了,道士拖著我和散散的手離開了苦村。
散散的手好了,也開始說話了,而且口齒伶俐,反應(yīng)速度極快,他很會說話,總是能夠哄著道士開心,而相比之下,我卻是笨嘴笨手的。
這位道士名叫凡塵,他的道觀叫凡塵仙苑,仙苑里沒有弟子,有三座小房子,想來凡塵是在這里一個人修行的。
我和散散兩個從此就在凡塵左右,凡塵教我們做日常生活的瑣碎事情,砍柴,種菜,下山歷練,樣樣都不能少。
散散時常在夜晚的時候會驚醒,凡塵就會將他摟在懷里,輕聲哄著他睡覺,這樣多了半年,散散終于不做噩夢了,凡塵才開始教我們劍術(shù)。
每天臨晨四更天,我和散散就會被凡塵叫醒,來到后山的一塊四圍碧樹環(huán)繞的空地上,開始練劍,凡塵教我們的是修身養(yǎng)性的劍術(shù),他自己給自己創(chuàng)作的劍法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叫星月劍。
散散就問他:“凡塵,這個星月劍是什么意思呢?”
凡塵笑道:“宇宙浩瀚,星星無數(shù),而月亮卻只有一顆,你抬頭看看夜空,那星星和月亮是多么的美麗,而且它們有著無窮的力量,這星月劍練到最高層,必定有著和宇宙一樣的力量呢,而練劍之人,他們的心胸會像浩瀚的宇宙一樣寬廣?!?/p>
散散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拿著他的木劍在凡塵面前舞起來,凡塵看著散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日子不緊不慢地這樣過著,我和散散學(xué)會了砍柴,種菜,采草藥,做飯,做草藥,也學(xué)會了怎樣去配草藥,什么樣的草藥相搭配可以治療什么病,都一一學(xué)會了,凡塵還教會我怎么縫補(bǔ)衣衫,帶著我們化緣,在村莊、集市上。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這三年里,凡塵就像我們的父母一樣,我和散散在他的身邊安靜地成長著,很多時候,我們忘記了失去親人給我?guī)淼目嗤?,忘記了從前的不開心,更多的時候我們嬉戲在山野間。
關(guān)于上一世的記憶,我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印象,根本想不起來什么了,我相信此時的我完全是一個凡塵中的孩子。
時間猶如流水,轉(zhuǎn)瞬即逝,深秋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寒涼了,逐漸的白天有點短,而夜卻是越來越長了。
中秋節(jié)的晚上,凡塵準(zhǔn)備了很多水果,點燃了香燭,皎潔的月光灑在凡塵仙苑,凡塵把我和散散叫到身邊,很鄭重地說道:“合兒,散散,今天我要正式收你們兩個為我的徒弟,你們兩個可愿意呢?”
我當(dāng)然愿意了,我高興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散散,散散很高興,他高興地說:“我當(dāng)然愿意了,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闭f著跪倒就拜,我也慌忙跟著散散跪下磕頭。
我說過散散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快,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已經(jīng)做了下一步了,我真是望塵莫及。
凡塵看著我們兩個笑了,伸手扶起我們道:“以后你們就是我的徒弟,有許多的清規(guī)戒律我要一一告訴你們,你們要牢牢記住,還有,散散比合兒大兩歲,散散是師兄,合兒是師妹,而我凡塵,以后再也不會收徒弟了,記住,與人為善,造福蒼生,絕對不能做違背道家清規(guī)之事,否則必遭天譴的,而且我也不會容你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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