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狂傲醫(yī)女作者:丟了水時間:2020-12-17 17:08:02
天蒙蒙亮,此時已是夏天,郊外蟬鳴爭響。張大夫?qū)⒏`衣他們送出鎮(zhèn)子,將那尸體也焚燒后才回去。竊衣目送張大夫離開后才接著啟程。只是這鎮(zhèn)子郊外是很大一片林子,當初竊衣走了快一天才到這鎮(zhèn)子。如今天氣又炎熱,竊衣和淳質(zhì)走走停停,現(xiàn)在又歇了下來?!按举|(zhì),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裝些水回來喝。”竊衣拿著水囊去了一條溪旁,只是這里很安靜,連鳥叫都沒有,周圍還有淡淡的霧。
有一陣陣聲音響起,聽起來很遠,竊衣只能聽到“嗚嗚”聲,但是后來那聲音又近了,越來越近,是女人的哭聲,很多女人的哭聲,可是竊衣看不到一個人,但那聲音就好像在竊衣身邊一樣。突然又消失了。竊衣不敢多停留,裝好水就去找淳質(zhì)。淳質(zhì)似乎也聽到了聲響,正往竊衣這邊走,“姐姐,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哭聲?”“對,很多女人的哭聲!”忽然,那陣哭聲又響起了!比方才更加大聲,還伴隨著腳步聲,向竊衣這個方向走來。淳質(zhì)把竊衣拽到草叢里,兩人都不敢出聲。不過一會兒,一隊披著白衣的女人出現(xiàn)了,有老有少,每個人都在哭,嘴里都在嘀咕什么,漫天的紙錢。雖然是白天,但是看到這個場景不免觸目驚心。
那些抬棺材的人把棺材放到溪前面的草叢里,就離開了。竊衣才看清,前面是片墓地,原來剛才那些人是在哭喪,竊衣松了口氣,還以為是白天見鬼了。只是那些人都不把棺材埋起來,就這樣走了?
竊衣和淳質(zhì)等那些了都離開了,才出了草叢。竊衣有些好奇,走向那個棺材,淳質(zhì)拉住竊衣的衣袖制止:“姐姐,我們開始快些趕路吧。不然今天都出不了林子。況且追兵有可能追過來?!备`衣覺得淳質(zhì)說的有道理,不再關心那片墓地還有那個棺材。轉(zhuǎn)身就要走,而那棺材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人要把棺材板推開,“該死!誰把老子關在這!放我出去!”
這聲響快把竊衣的心嚇跳出來了,她死死抓著淳質(zhì)的手。淳質(zhì)倒是淡定許多:“姐姐,那棺材里的人好像還活著?!备`衣讓淳質(zhì)站遠些,自己一個人慢慢走上去,那棺材里的人似乎聽到外面的動靜,敲得更厲害,“外面是不是有人?求求你救救我!我沒有死,我沒有死!”竊衣讓他安靜些,否則就不救他出來,“你為什么會在棺材里?”棺材里的人不再激動,一一回答竊衣的問題:“我叫張留,前幾日從梯子上摔了下來,她們竟以為我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棺材里了?!痹瓉砣绱耍皇撬募胰硕疾磺筢t(yī)的嗎,那人只說他家里有人盼著他早死,賄賂了庸醫(yī),才會有后來的事情。竊衣覺得他的話還算可信,叫淳質(zhì)把棺材敲開了。
張留爬出棺材,一個勁兒的給竊衣磕頭,謝謝她的大恩大德,還說打算跟隨竊衣,算是作為報答,實則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家了,畢竟家里的人都認為他死了。竊衣原本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只是張留一直跟在竊衣他們身后,竊衣也就勉強默認了。
本來他們今日是可以出的了林子的,只是被哭喪那件事一攪和,現(xiàn)在天黑了,竊衣還有大半個林子沒走。她打算現(xiàn)在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再趕路。淳質(zhì)倒是效率很快的就點了篝火,順便還抓了些野兔回來,竊衣驚訝,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卻似乎很習慣這種生活,經(jīng)驗很豐富,難不成淳質(zhì)之前一個人出來跑江湖,然后不幸淪為乞丐?竊衣覺得不可思議,否認了這個想法,輕輕笑出了聲。淳質(zhì)和張留同時看向竊衣,竊衣邊笑邊擺手,淳質(zhì)不以為意,那張留卻狐疑了很久,懷疑這姑娘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有些后悔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夜深人靜,竊衣被淳質(zhì)踢醒了,不知道淳質(zhì)在干什么,動靜這么大。
“姐姐!你快點走!”淳質(zhì)吶喊,竊衣碰的站起來,才看清淳質(zhì)在同張留打斗,但還是不太明白淳質(zhì)的意思,知道那個張留張開有獠牙的嘴,邪惡一笑:“嘿嘿,想走?可沒那么容易。兄弟們,都一起上吧!”林子周圍傳來很多腳步聲,一堆穿著白衣的女人把竊衣和淳質(zhì)沖沖包圍起來,都是早上竊衣看到的那些哭喪的女人,但現(xiàn)在,她們每個人都死死盯著竊衣他們兩人,好像在看美味的食物,口水從獠牙上滴下來。這面的每個人都染上了異??!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思想,雖然竊衣總覺得這個張留怪怪的,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個染異病的病人!難道那些病人現(xiàn)在都能偽裝成一個正常人?這個想法驚得竊衣說不出話。張留看竊衣這樣兒想他是怕了:“嘿嘿,現(xiàn)在你怕了嗎?不過不用怕,過些時日你就能像我們一樣啦!哈哈哈哈?!睆埩艨裢男ζ饋恚举|(zhì)眼神一狠,一個火把扔向張留,那張留見狀急忙躲開,但還是被火星子燒到了,“哼!你這個臭小子,竟上了本大爺。我看你們也不想像主子找的人,不如就將你們咬成碎片!兄弟們,還猶豫什么,上呀!看看誰先搶到食物!”周圍的病人一起歡呼,沖竊衣和淳質(zhì)跑過來。
淳質(zhì)遞了個火把給竊衣,自己也拿了一個。竊衣才想到,這些病人還是怕火燒的,便拿著火把,晃了晃周圍的病人,那些病人見著火光,也就不敢再靠近竊衣一分。張留見狀狠罵那些人廢物,自己沖了上來??磥磉@個張留是他們的頭兒,他張開獠牙,要咬竊衣,竊衣雖然手里有火把,但還是呆在原地不敢動。一剎那,淳質(zhì)一個橫踢,把張留活生生踢到地上,把火把扔到張留身上,抱起竊衣快速飛里病人群。小孩子終究體力不夠,只能停到一顆高樹上,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那張留在地上打滾,可火就是滅不掉,大聲嚷嚷:“你們這群廢物!還不拿些水來救我,我若活不成,主子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周圍的病人在咿咿呀呀的討論,最后還是有人拿來水,幫張留滅了火。其實張留感覺不到疼痛,但是火會將他化為灰燼,那可就真的活不成了。他盯著淳質(zhì)離去的方向,號令其他病人:“都給老子好好搜搜這片林子,別讓他們跑了!敢燒老子,不想活了!”那些病人又隱在叢林中,看不見身影。
那個小鎮(zhèn)子,原是張家鎮(zhèn),鎮(zhèn)子里的人都姓張,而這張家鎮(zhèn)里最有勢力的就屬張老爺了。張老爺將那個領頭將士領到自己的府邸里休息,此時卻見那將士對一個嬌子里的人點頭哈腰:“屬下辦事不利,讓她跑了。”轎子里的人咳了咳,好一會兒才說話:“哦?聽說她與畫像上的長得不太一樣?”將士回復:“是,公子。但那人是幾個月前來的張家鎮(zhèn),而且每天都帶著斗篷?!薄八阅阆胝f,她很有可能就是她?咳咳,既然她已不再這鎮(zhèn)子里了,那我們就不再這兒廢時間了。你帶人把這鎮(zhèn)子處理了吧?!蹦寝I子走遠了,似乎是往出鎮(zhèn)的方向去了。張老爺好奇轎子里的人是誰,竟能讓官老爺也低頭,呵呵的詢問那將士:“官老爺,不知轎子里坐的是何方神圣,好像來頭很大呀?!睂⑹繍琅?,“放肆!公子的事豈是你這一等賤民可以詢問的嗎!”張老爺不再說話,只是暗自欣喜那個斗篷醫(yī)女惹上了大人物,痛快為自己的兒子報了仇??墒撬恢赖氖拢谒吲d的下一刻,這個張家鎮(zhèn)將不復存在。
竊衣躲在樹上,看著樹底下一個有一個白影出現(xiàn),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是那些病人好像聽到了什么信號,都往那個小鎮(zhèn)子的方向去了。淳質(zhì)看他們都離開了,才把竊衣放下去。
竊衣不打算在這個林子里逗留,方才聽那個張留說他的主子在找人,所以他的主子到底是誰,竟有這么數(shù)量的病人。難道是,仁仲!所以仁仲找到這里來了?還帶了這么多病人,看來,這些病人都聽命于他。所以,他會讓這些病人干些什么?
“姐姐?”淳質(zhì)看竊衣很苦惱,“姐姐,我們還是快點出了這個林子吧?!备`衣不再多想,摸著黑接著往林子外面走,偶爾還要停下里看看會不會有病人的埋伏......
張家鎮(zhèn),那個領頭將士把張留和他的手下召回,雖然張留會聽命于他,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些人都是染了異病的人,喜吸食人血,如果他們控制不住自己,恐會傷了自己,便留下一句,“鎮(zhèn)子里的人都交給你了。”就匆匆離開了。
張留恭敬哈腰,道了一聲“是。”隨而他起眼,嗜血一笑,舔了舔嘴唇,沖身后的病人喊道:“兄弟們,跟老子進鎮(zhèn)子大吃一頓?!鄙砗蟮牟∪硕荚跉g呼,隨張留沖進了張家鎮(zhèn),看見人就咬。有的還打破房門,沖進屋里。張家鎮(zhèn)陷入一片恐慌,四處都是尖叫聲,哭喊聲,還有病人的嘲笑聲。不過幾個時辰,張家鎮(zhèn)的人無一幸免......
竊衣和淳質(zhì)終于要出了這片林子,只是離開了這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竊衣回頭又向那個小鎮(zhèn)子的方向望了望,雖然只是幾個月,但是這個鎮(zhèn)子民風淳樸,竊衣對這兒還有些感情了。
只是她不知道,今日的哭喪,哭的是張家鎮(zhèn)的所有鎮(zhèn)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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