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謀劃

　　這幾日期間，于小川熟悉了衙門公務(wù)，就知事一職來說原本公務(wù)繁多，只是李杰這只老狐貍把于小川架空，每日不過是讓其閱覽一下公文等待，于小川偶爾也會詢問王司吏一些事情，王司吏作為混了幾十年衙門的人，對衙門一些公務(wù)了若指掌，還數(shù)次勸誡于小川不要將一些公事追查得太深，以免惹禍上身，于小川每次總是不可置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不丁問王司吏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轉(zhuǎn)眼十日過去，于小川正在按后無所事事，此時(shí)跑來一衙役道：“大人，有人要見你，不過判官大人說過，若是有人前來找大人，大人需出衙門去見，以免影響公務(wù)。”

　　于小川盤算一下日子，臉色平靜道：“我知道了。”

　　那衙役見于小川并無反感之心，行了一禮退出去。于小川換了衣衫，出了衙門，此時(shí)一位小廝跑上來道：“敢問大人可是于知事？”

　　“正是，你是王兄派來的嗎？”

　　“果真是于大人，我家公子在富貴樓等你，已準(zhǔn)備好了轎子，請。”

　　于小川上了轎子，幾個小廝起轎去了富貴樓。

　　衙門堂內(nèi)，李判官看著案下的衙役問道：“本官問你，于大人于知事去了何處，近日與何人來往？”

　　“回大人，于大人這幾日除了偶爾找王司吏訴訴苦之外，倒也沒見過什么人，不過小人聽說知事大人近日結(jié)交了揚(yáng)州王氏公子，常常在那煙花胡同飲酒作樂，小人聽從大人吩咐，除此之外并無遺漏?！?

　　“王氏？這也不奇怪，不過一紈绔子弟罷了，你做得很好，以后就不用再監(jiān)視于知事了，本官有另外一些事情讓你去做，你去賬房領(lǐng)賞吧?！?

　　那小廝面色一喜退了出去。

　　李杰眉頭微微展開，朝著身后的師爺?shù)溃骸白煚?，?jì)劃得加快了，祝大人那邊已經(jīng)督促了幾次了?！?

　　“大人，下官以為此事有些蹊蹺，以柳謙那只老狐貍，怎可能派這樣一個草包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只會祝大人一聲?！?

　　“祝師爺，你就是太謹(jǐn)慎了，如今年終將近，上面都在看著咱們揚(yáng)州的稅收呢。祝大人暗中得到消息，上頭今年可是要來一位大人物，到時(shí)候只要計(jì)劃順利，還怕那老狐貍下不了臺嗎？”

　　“大人物？大人，上頭是誰？”師爺?shù)馈?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好了，師爺，去那今年的賬簿來，本官要親自看看。”

　　……

　　富貴酒樓，于小川下了轎，立即有位小廝前來將于小川引進(jìn)雅間。

　　“王兄，小弟來遲，見諒見諒?！庇谛〈粗荒槾猴L(fēng)的王富貴道。

　　“于賢弟又何須客氣，來咋們邊吃邊聊。”王富貴手一招，無數(shù)美酒佳肴上了桌子。

　　酒過三巡，于小川道：“王兄今日滿面春風(fēng)，想必那物已經(jīng)辦成了吧？”

　　“不瞞賢弟，這十日，我夜夜催工加點(diǎn)，便是趕出這東西，賢弟你不知道，我家老爺子見我最近搗鼓物什加班加點(diǎn)，心里可樂著呢，不過……”

　　“王兄可是擔(dān)憂此物的銷路問題？”于小川面帶微笑問道。

　　“賢弟真是心若明鏡，不錯，雖說此物投入極低，但也是你我二人的一番心血，只是此物如何推銷出去，為兄還真無辦法?！?

　　“敢問王兄家酒樓多少，布店多少？”

　　“在江南一帶和京師一帶都有酒樓和布店，賢弟的意思是？”王富貴似有所悟。

　　于小川從懷中取出數(shù)張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如何推銷牙刷和牙膏的方法。

　　王富貴接過宣紙，細(xì)細(xì)研讀起來，于小川也沒打擾，只靜靜地等王富貴看完?！百t弟，你這里面提出的幾種方法，為兄可是一種都未聽說過，還望賢弟解惑。”

　　于小川呷了一口酒道：“王兄，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過是利用你們王家已有的資源和客商關(guān)系，免費(fèi)贈與他們一些，此方法最穩(wěn)妥，但見效慢，需要積累一定的數(shù)量和人知道后，才能打開門路，可是賢兄也知道，小弟寄人籬下終究不是辦法，故而我還提供了另外幾種，咱們多管齊下，定能短期見效，就比如在酒樓設(shè)定消費(fèi)一定數(shù)量的金錢獲贈此物，如此一來，不但能吸引顧客來酒樓，還能迅速讓牙刷被眾人知道，這樣就有了潛在消費(fèi)，當(dāng)然，就算其他酒樓也同樣推出一樣的活動，到時(shí)候牙刷已經(jīng)推銷出去，門路便有了。”

　　王富貴越聽越覺得可行，又聽于小川道：“咱們將這牙刷和牙膏似那胭脂水粉包裝，也是為了提高其價(jià)值，讓那些有錢人也買此物，至于價(jià)錢嘛，不知王兄算過一把牙刷盒一支牙膏成本多少？”

　　“如果批量生產(chǎn)的話，一套不過幾個銅錢而已，不知賢弟想要定價(jià)多少？”

　　于小川沉吟半響道：“此物終究是日常用品而已，太高反而不靠譜，我看就三十個銅錢吧。”

　　王富貴眉頭一皺道：“賢弟，這么便宜，咱們何時(shí)能賺錢？”

　　“嘿嘿，王兄，切莫小看這些許小利，你想想，光是咱揚(yáng)州便有人口百萬，你也不算算，加上江浙，京師一代，有多少市場，待這些東西全部打入市場，只怕不比布的利潤低?！?

　　王富貴狠狠喝了一口酒道：“確然如此，若此物盈利之后，你我兄弟如何分利？”

　　于小川道：“我不過是出了些許主意，小弟只取兩成便可。”

　　王富貴眉頭一皺道：“賢弟，此萬萬不妥，不如這樣，你我四六分成，至于成本，便由為兄負(fù)責(zé)如何？”

　　于小川見王富貴并不貪心，心中更加覺得找對了人，他舉起杯子道：“王兄聽小弟說來，此物若是打開市場，后期不知還要投入多少，當(dāng)然，這些都涉及到家族利益，若是我取之過多，王兄此事恐怕難成啊?！?

　　王富貴思量一下，覺得于小川之言有理，畢竟如此大批量的生產(chǎn)，一定會牽涉到家族的利益，若是看不到利益，以王富貴紈绔形象，想要挪用家族資金，那是千難萬難。

　　兩人再細(xì)細(xì)商量一番之后，便各自告辭，出了酒樓，原本王富貴還邀請于小川去那春軒閣玩樂一番，可于小川忙推辭家中有事，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