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亂世天丞作者:殺了波兒娃時間:2020-12-17 18:02:08
“啪?。 ?
一記耳光扇得劉青山險些是找不到北,愣在原地眨著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無非就是想套個近乎,占個睡覺的地方罷了,不給也就算了,也不至于上來就給自己一巴掌吧。
怎么如今什么人都能欺負一下自己?
劉青山越想心里就越是來火,臉色一沉,伸手就要還他一記耳光,可手到了半空卻突然停了下來。
那少年臉憋得通紅,身子更是抖得厲害,就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劉青山撇了撇嘴,也是再不忍心扇他一個巴掌,只能無奈搖頭作罷,起身走到角落蜷身坐在地上。
“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是怎么進的牢房?”劉青山撇了撇嘴。
那少年見劉青山讓出地方,心中松了口氣,如此看來這人雖說有些輕浮無恥,倒也還算個通情達理的人。于是拱手作揖,表示下歉意。
“還不是那叫陸融的混蛋,在街上橫行霸道,我見不慣就多說了幾句,竟然被其抓進了大牢!真是沒有王法了?!?
“哦?想不到你這人本事不大,倒還是有些風骨,怪劉某眼拙。陸融無緣無故抓你進來,縣尉大人可曾知道?”
那少年冷哼一聲,猝了一口,繼續(xù)說道:“定然不知,也不知道那陸融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將我悄無聲息的關(guān)進來?!?
劉青山笑道:“還不是他姐姐貼了個好‘人家’,周黎那狗賊別的不會,養(yǎng)狗的本領倒是一絕。不過好在,他的這條狗如今也一命嗚呼了?!?
那少年瞪大了眼,吃驚的神色溢于言表,狐疑問道:“你是說陸融那個混蛋,死.....了?”
劉青山不可置否,一臉平靜,仿佛這件事本就該發(fā)生一般。
那少年張開嘴,再合不上,他嘴唇本就極薄,這般看起來絲毫不失美感又顯得有些滑稽,嘴唇一顫一顫,變得有些磕磕巴巴。
“難.....道,是你....殺的?”
那個始終都在看書的老者,終于是第一次抬起了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劉青山,老眼瞇成一條縫隙,卻隱藏不住其中的贊賞。
任何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虛榮,劉青山也不例外,雖說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可以做到寵辱不驚,可真到了這種生命盡頭的時候,本性才最能體現(xiàn)出來。
劉青山心里美的不行,剛想開口說話,可迎面而來的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啪?。 ?
劉青山大怒,喝道:“你這又干什么?神經(jīng)病吧你?我?guī)湍銏蟪?,不說謝我,還恩將仇報,你不會真以為我不敢打你是吧?”
那少年也毫不示弱,說道:“神經(jīng)病什么意思?還讓我謝你?你把陸融那混蛋殺了,現(xiàn)在可好,誰也不知道我被鎖在這大牢里了,可以一直陪著你這個殺人犯了!”
劉青山微微一愣,略微一想也的確是這么個道理,竟突然大笑起來。
“想我劉青山臨死之前,也能拉上一個兄弟陪我坐穿牢底,妙哉!妙哉!”
劉青山小臉緩緩湊到那少年跟前,越來越近,那少年一愣,臉又紅了起來,身子使勁向后傾,適中將兩人的臉拉開一拳的距離??蓜⑶嗌讲讲骄o逼,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劉青山腦袋左歪右歪,眼睛四處查看,如同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
那少年心中一急,剛要厲聲呵斥,劉青山卻先開了口。
“你到底叫什么名?”
那少年微微一愣,心中本來就慌亂不已,被這么一問,卻本能的乖巧回答道:“季文。”
季文?后代三國史中似乎也并沒有記載這個名字。想來也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也罷,必經(jīng)這小縣城太渺小,真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說遇見就能遇見。
劉青山低頭思忖片刻,嘴中嘀嘀咕咕。
“怎么可能會有人長得比我還好看?”
季文聽見,吐了口氣??捎诸^腦發(fā)暈,心想這人怎么長了個豬腦子?
.....
.....
這個季節(jié)的海棠花的確是最誘人的。
或許是還沒到時候,海棠花依舊是片片雪白,絲毫一點透紅的跡象。
可此時正在觀花的周黎臉色卻紅艷的有些煞人。很明顯,他此時的憤怒正處在一個臨界點,哪怕再有一絲一毫的影響,都會隨時引爆這個將要爆發(fā)的火山。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一早聞見陸融的死訊以及劉青山的去向,便火速跑到胡灼的家里問他要人。
縣令乃一縣之長,負責縣里大大小小所有事物。按理說縣尉也就如同如今的警察局長,掌全城軍卒,管治安捕盜,司法審理,不過是縣令的佐官。尋常縣尉遇見縣令那一定是下級和上級的恭敬,別說縣令開口要人,就是不開口,也得把人親自送到府上。
可這胡灼偏偏就是塊硬骨頭,周黎一早親自到其家里管他要人,可誰成想胡灼借由夜里巡邏太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不接見。
周黎大怒,命其精銳隊沖進其家里將正在呼呼大睡的胡灼架了出來。胡灼本就一夜未睡,此時剛睡去就被吵醒,當即火冒三丈,提起一把九環(huán)大刀與精銳隊戰(zhàn)在一團。精銳隊深知胡灼的本事,哪里真敢與其硬碰硬,不過是且戰(zhàn)且退,直至打到門外。
“你把劉青山交出來,自可以回去繼續(xù)睡覺?!?
胡灼怎會不知周黎因何而來,可根本不答話,提著大刀再次回屋,睡了起來,臨睡前只留下一句話。
“我只再說一遍,再有人擾了我的清閑,老子讓你的精銳隊變成死狗隊!”
周黎心中的怒火何止千萬,可卻沒有辦法。自胡灼那里回來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他始終站在自家的海棠花圃前,一動未動。
一名周黎的親信輕輕走到其身前,俯身低聲說道:“這胡灼這般蠻橫無理,先生您為何還留著他?”
周黎冷聲說道:“你說的也對,實在乃我周某麾下一員英豪!那好,今夜我派你前去刺殺他,若是不成功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那名親信聞言大驚,連忙說道:“使不得啊,先生,那村夫身手了得,尋常人根本進不了身,跟別說小人了?!?
周黎說:“你既然知道,還廢什么話?且不說他身手如何,就單憑黃巾之戰(zhàn)中立下的功,當幾個縣尉也都綽綽有余了,朝中幾次冊封都被他婉拒,你當真以為他在楊縣的地位要比我低多少?”
親信繼續(xù)說:“可劉青山一日不除,在牢中就會有多一絲生還的機會。這就如同一個魚刺深深卡在先生的嗓子中一樣。”
周黎挑眉不語,等待著他的下文。
“既然胡灼那粗人蠻不講理,那就由著他去就好。竟然他幫不了我們,那就只能我們自己動手。”
周黎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胡灼氣糊涂了,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都不明白?
那胡灼固然像是糞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跟他耗著,怕是這輩子也不可能從他那里要出人,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人被鎖在大牢中,何不派人里應外合,悄無聲息地抹殺掉這根令人厭煩的刺。
周黎冰冷的臉如同再一次沐浴陽光,兩鬢的須發(fā)看起來再一次喚起了生機。他伸出手輕輕拂拭著身前那朵待開的海棠花骨。突然,周黎神情一冷,手指間頓時用力,那海棠花骨瞬間破碎開來,兩指左右擠壓,一點點將花骨碾成粉末,然后輕聲低語。
“你,去把兵長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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