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跟韓謙兩人牽著馬,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于走出了茫茫北山。
此時令狐德昭正在山下焦急的等待李巖的歸來,不時來回走動。
“令狐兄,巖公子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他手下那個叫韓謙的,一看就是武藝高強,能出什么大事?”旁邊的張虎望著焦慮不安的令狐德昭寬慰說道。
“張兄,你又不是沒聽到,剛剛那個可是猛虎的咆哮,要不是我攥著韁繩,我這匹馬都跑掉了。何況他們還是在山里?!绷詈抡寻琢艘谎蹚埢⒄f道。
此刻張虎的馬背上懸掛著兩只黃羊和一只顏色鮮艷的錦雞。
張虎從打開水袋,喝了一口水后,望著北山眉頭緊皺說道:“再等一會他們還沒出來,我進去找他們可好?”
“有勞張兄了,不如你現(xiàn)在~”令狐德昭說到一半,李巖和韓謙已經(jīng)出了山林。
“瞧見了吧?我都說了不會有事的,你就瞎操心?!睆埢⒖匆娎顜r和韓謙走出山林后對令狐德昭揶揄說道。
待李巖和韓謙走進后,令狐德昭跟張虎張著大嘴,眼不眨睛的盯著李巖馬背上那只老虎,久久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巖弟,這是你打的?”令狐德昭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一臉驚訝的說道。
“真是老虎!”張虎也是一臉震驚。
“德昭大哥,你怎么了?不就是老虎嗎?值得你大驚小怪的!”李巖一臉得瑟的說道。
“說的輕巧,害我替你擔心半天。”令狐德昭看著李巖那得瑟的模樣,氣都不打一處來。
“看!雷鳴大哥也出來了?!睆埢⒅钢h處向他們走來的雷鳴說道。
只見雷鳴馬上掛著三只肥碩的黃羊,跨下的棗紅馬緩慢的負重前行。
過了好一會兒,雷鳴才走近李巖他們,背上背著巨大的長弓,滿臉疲憊的模樣。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令狐德昭從韓謙手中接過一只黃羊,掛在馬背上對眾人說道。
李巖一行五人,騎著馬向城北大營飛奔而去。由于回去無需太趕,一行幾人倒是沒有再從小路回去。畢竟帶著獵物走小道極為不便,路上李巖他們也看到好幾波從北山狩獵回來的河西世家子弟。他們的獵物都不算太多,有的甚至兩手空空的回去。
此時,同樣是北山腳下,尹家和索家的人正在著急的等待朱元虎的回來。太陽就快要落山了,朱元虎還是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兒,尹家和索家人群終于盼到了朱元虎的到來,朱元虎此刻身上背著一把長刀和長弓。馬背上就懸掛著一頭黃羊。
“朱校尉,總算把你盼出來了。怎么就這~”尹士繼望著朱元虎馬背上的黃羊欲言又止的說道。
“嗨!別提了。好幾次眼看就能獵殺黃羊,莫名其妙的被人驚走了獵物!真他娘的晦氣!你們看,就這玩意!”朱元虎說著從箭袋里拿出一只長箭,足足比他們用的箭矢長了三寸。
“大哥,就是這種箭矢射穿了馬蜂窩,誰他娘的那么缺德,老子知道了定用鞭子狠狠地抽死他!”尹士繼的三弟惡狠狠的說道。
“還有那老虎的咆哮,將山中的獵物都嚇得逃進深山,我這只黃羊追了半天才獵得?!敝煸⑸钌畹膰@了一口氣。
尹士繼和索銘對視一眼后,指著地上的獵物對朱元虎說道:“朱校尉,這些都是你打的?!?
“好!感謝諸位鼎力相助!朱某就不客氣了!”朱元虎說著抱拳向尹士繼和索銘說道。
“呵呵!都是為太子殿下效勞。何須客氣?”尹士繼笑著說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索銘上馬催促說道。
李巖一行幾人,終于回到了城北大營門口。
守門將士看見李巖一行幾人倒也沒有阻攔,李巖幾人主動下馬,牽馬入營。軍營就怕驚馬,一旦發(fā)生驚馬后果不堪設想。
營中將士看到李巖馬上的老虎,無不大吃一驚,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一會兒就有傳令兵上前說涼王有令,讓李巖他們到點將臺,涼王以及文武眾官已在點將臺等候。
“諸位公子,涼王有請!”傳令兵行禮說道。
李巖一行牽著馬向點將臺走去,轉眼之間便來到點將臺前面。
臺上國主李暠和眾官已經(jīng)主賓落座,看著李巖他們這些游獵的子弟緩緩來到點將臺下面。
各人將自己的獵物擺好之后,便有將士上前查驗登記在冊。臺上的眾官看著李巖從馬上放下的老虎,頓時一片喧嘩。臺下的將士也在大聲的驚呼。臺上的李暠需要維持處變不驚的形象,倒也沒有下來查看,對著李巖微微點頭。
臺上一些文官甚至不顧禮儀,徑直走下點將臺走進察看地上已無生機的老虎。
過了一會兒,朱元虎和尹家他們一行人走進了大營來到點將臺,將獵物擺在朱元虎面前。三只黃羊和兩頭野豬,還有一只幼鹿。數(shù)量最多引來臺下將士一陣歡呼。
“啟稟涼王,下官已經(jīng)統(tǒng)計完畢,此次獵物數(shù)量多者是朱元虎朱校尉,三只黃羊,一只幼鹿以及兩頭野豬。李巖公子獵得老虎、黃羊、梅花鹿各一只屈居第二。雷鳴校尉和鐵錘校尉三只黃羊并列第三。李巖公子府上的韓謙兩只黃羊一頭野豬位居第四。折沖將軍張靖的公子張虎兩只黃羊一只錦雞位居第五。請王爺過目!”一個文官模樣的老者向李暠湊秉說道。
李暠身旁的李歆一聽此番游獵為首者是朱元虎,不禁嘴角微微上揚,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興奮。
“諸位卿家,對于排名你們可有意見呢?”李暠環(huán)視群臣后淡淡說道。
以索仙、尹新建為首的群臣,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齊聲說道:“臣等無異議!”
只有令狐溢、宋繇和張靖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張愛卿,莫非你有不同意見?”李暠看著坐在一旁的張靖問道。
“啟稟涼王,末將只知道在沙場殺敵,一切全聽王爺決斷?!睆埦竼蜗ス虻卣f道。
“啟稟涼王,臣有異議!”令狐溢起身說道。
“哦?不知愛卿有何異議?”李暠坐在主坐上微笑著說道。
“啟稟涼王,此番游獵若僅僅以數(shù)量多寡定論,臣以為極為不妥。朱校尉雖然以數(shù)量位居首位,但是李巖所獵乃是百獸之王,單單這份勇氣已實屬難得,豈是區(qū)區(qū)豬羊之物可以匹敵?再說李巖所獵乃是成年雄鹿,豈是朱校尉的幼鹿可以相提并論?倘若將朱校尉排居首位,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我大涼竟然人才凋零到要用區(qū)區(qū)俗物濫竽充數(shù)嗎?”令狐溢說的口沫四射,越說越激動。
“臣附議!朱校尉雖然數(shù)量領先,但若就此定為首位,臣以為有失公允。如今李巖獵得猛虎和雄鹿,乃是我大涼國運昌盛的征兆!天佑我大涼!臣以為此番游獵李巖當居首位,懇請王爺定奪?!崩顣毕率椎乃昔砥鹕礴H鏘有力的說道。
“臣以為令狐大人和宋大人這是在信口開河,王爺早已說明獵物最多者勝,兩位大人不顧王爺?shù)某兄Z,莫非想要使王爺陷于言而無信之地?”索仙朝李暠施了一禮后怒視宋繇說道。
“索大人言之有理,請王爺三思!”尹建興附和說道。
“諸位愛卿,昔者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爾等以為宋長史所說可有道理?”李暠朝臺下文武官員問道。
臺上諸多文武官員,一聽宋繇說道國運,再想想李暠為何還要征詢自個兒的意見,哪個不是人精,瞬間紛紛起身說道:“臣附議!”
索仙和尹新建一看剛才還附和自己的許多官員竟然反水了,氣的滿臉通紅。
李暠一旁的李歆見許多官員紛紛反水,出列說道:“父王,您可是親口說過獵物最多者~”
“嗯?”李暠罷手打斷李歆的話,李歆見李暠滿臉不悅,只能躬身退到一旁。
“兩位愛卿言之有理,傳令下去,此番游獵,以李巖為首,朱元虎次之,余者不變?!崩顣毙蹨喌穆曇繇憦卣麄€大營。
“涼王圣明!”臺上文武官員和臺下將士齊聲說道。
李暠端坐帥臺,朗聲說道:“巖兒,此番游獵以你為首,說吧!你要何賞賜?但凡不太過分,爺爺都允了。”
李巖從點將臺下快步走到點將臺上,單膝跪地激動的說道:“孫兒李巖多謝爺爺,孫兒想要爺爺?shù)鸟R槊,請爺爺恩準!”
“父王,不可!馬槊乃是您最喜歡的兵器啊”李歆見李巖張口就要馬槊,急忙出言止道。李歆早年隨李暠征戰(zhàn)北涼,對李暠的那桿馬槊早就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好!準了!本王老了,再過兩年就到花甲之年,今后我大涼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本王希望諸位愛卿今后能夠精誠合作,共抗偽涼,以保我大涼基業(yè)。”李暠一臉疲憊的說道。
現(xiàn)在國中太子李歆不能服眾,朝堂上分成以宋繇為首的一派他們力保前太子李譚的獨子李巖和以現(xiàn)任太子李歆為首的一派,整日勾心斗角,而自己卻離不開他們的支持,李暠頓時感到些許無奈。
若沒有這些世家的支持,涼國早就崩分析離了。若是自己走后,李歆能不能鎮(zhèn)的住這些世家?這個問題一直烙在李暠的腦海里。
過了一會兒,一個軍士將李暠的馬槊取來了。李暠接過馬槊后深情地看了一眼這桿隨自己大半生的馬槊,起身緩緩走下帥臺來到李巖面前,親手將馬槊交到李巖手中。
“來!拿著!從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崩顣睉賾俨簧岬恼f道。
“多謝爺爺。”李巖眼眶濕潤,朝李暠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我李家孩兒豈能作此女兒狀!”李暠將李巖扶起責備道。
李暠回到帥臺上坐下后,沉聲說道:“此番游獵到此為止。朱元虎賞金五百兩,余者前五各賞金三百兩。明日一早,軍中大比。今晚在營中設宴,諸位愛卿以及營中將士盡管開懷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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